質通道門,楚河略微謹慎地步入那被銀光鋪蓋的天台。
甫入天台,楚河心頭的那一抹警備迅速鬆懈。臉上亦是浮現一抹淡淡的笑意,輕聲道:“你來了。”
天台邊緣有一道人影。純白無暇。可後背處卻有一片血紅,宛若梅花烙般分外惹眼。那定是受傷留下的。
縱使是寒冬,天台上的盆栽仍頑強生存著。為這蕭索寂寥的天台點綴了點點綠茵。
銀色光輝鋪滿天台,亦是將一襲白衣籠罩其中。如夢似幻,用肉眼看去顯得不那麼真實。彷彿此人不該存於這渾濁的塵世。
女子聞言,微微轉過身子,那漆黑卻毫無感情的眸子褪去往日的冰冷,輕輕落在楚河身上。一言不發。
她與夏荷長的極為相似。若不是氣質穿著相差極大,縱使是天天與夏荷相處的楚河也很難一眼分清。也幸好,這對雙生姐妹花有著截然不同的性格與行事風格,否則楚河定然會鬧出無數個笑話。
只是瞧著眼前這張面孔,楚河心中生出一絲莫名的恍惚。內心早已形成對夏荷的保護系統,甫見夏無雙身上有傷,他的心微微波動。忍不住關切道:“傷的重嗎?”
女子清淡搖頭。道:“沒事。”
楚河輕輕一笑,說道:“坐一會?”
女子緩步而來,坐在一張藤椅上。
與小蘿莉那般如同沒了骨頭似的癱軟在藤椅上不同,女子縱使坐在那極為舒適的藤椅之上,亦是腰身筆直,一絲不苟;
。彷彿她的身心均不會因環境安逸舒適而鬆懈。若非如此,她也決計活不到今日。
“聽火兒說你已經成功牽制了神會的注意力。”楚河主動尋找話題,說道。“這段日子也的確沒人再找夏荷的麻煩。”
女人輕輕瞥他一眼,仍是沒有開口。
“你的計劃是不是已經快成功了?”楚河補充問道。
“沒有。”
這一次,女人很直白地回答了楚河的問題。
沒有?
按照火兒的分析,無雙姑娘起碼在一定程度上建立了自己的能量,否則又怎會大大牽制神會的注意呢?如今聽女人這般說,楚河微微一愣,無奈道:“這次回白城。打算做些什麼?”
“找一個人。”女人平靜道。
“找誰?”楚河好奇地問道。
女人見他如此直白詢問,那清冷的視線再度落在他的臉上。冰冷的臉頰上浮現一抹淺淡的光澤:“你有興趣?”
楚河錯愕。旋即苦笑道:“單純好奇問一下。”
似乎意識到自己的失態,楚河忍不住點燃一支香菸。藉以掩飾方才的魯莽詢問。
事實上——夏正清將那份名單藏於白城夏家,而按照火兒的描述,那位智者大叔興許還是個極為恐怖的強者。可他仍極為小心翼翼地將名單藏匿在一處誰也不知道的地方。可見名單意味著什麼,又會有多恐怖的影響。此番大膽詢問,著實有些令人戒備。倒不無怪夏無雙的謹慎。
“商天涯。”女子簡略地吐出三個字。
“商家商天涯?”楚河心頭一跳。火兒當初的透露果然別有用心。
子清淡點頭。
“他應該在燕京——”楚河似乎意識到什麼,遂又閉上嘴巴,遲疑地說道。“計劃成功之前,你都不打算再見她?”
“不見。”
回答得果敢堅決,毋庸置疑。彷彿要見的不是她的親妹妹,而是一個深仇大恨的敵人。
“你們終是親姐妹。”楚河輕嘆一聲。“也許她並不是你想象中那麼脆弱——”
“龍門中有幾個極厲害的高手。”夏無雙打斷了他的勸說。
“龍門?”楚河好奇道。“什麼東西?”
事實上。楚河十八歲當兵,在部隊裡瘋狂訓練三年,之後又執行震驚軍方的護龍計劃。因為有天下會少帥身份在,國外一些組織與地下勢力他還算有些瞭解。可對於國內的這些亂七八糟的東西,他卻是兩眼一抹黑,知曉甚少;
。之前有個相當麻煩的妙門,如今又從夏無雙口中得知龍門這個組織,不由苦笑搖頭。感慨這年頭當真是想過一天安生日子都難。
“他們已經找過你了。”夏無雙平淡地說道。
楚河聞言,卻是恍然。
所謂龍門,便是那晚找上自己的胖瘦組合吧?
“一個使判官筆,一個拿鐵杵的兇猛大漢?”楚河口吻沉穩地問道。
無雙點頭。
“這兩人相當厲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