麼頭上包紮紗布的流裡流氣男子大步走來。
每人叼著一支菸,十足的混混模樣。
一名輕佻小青年看準兩人的面容,不由雙眼發直,嘖嘖稱奇:“這麼漂亮的雙胞胎。還真是少見啊。怎麼樣,陪哥哥去喝兩杯?保管讓你爽上天!”
他說著便要一手搭在夏荷肩頭;
倒也不怪這哥們如此猴急。這年頭見到長相相似的雙胞胎不難。可要找一對很像,還很漂亮的姐妹花就十分艱難了。如今碰上一對,這位剛喝酒鬧事被人開了頭的哥們便忍不住湊過來佔便宜。
譁!
他手掌還未靠進,便感覺眼前一道白光閃過。下一秒,他發現自己準備攬住女人的手掌不見了。
沒錯。不見了!
鮮血從手腕處噴灑而出。而那隻陪伴他近三十年的手掌卻——掉在了地上!
“啊——”
男子慘叫起來,劇痛之下躺在地上打滾。
另幾個年輕人甚至沒見著那冷冰冰的白衣女子如何出手,自己兄弟的手掌便被砍了下來。一時間血腥味撲鼻而來。
恐慌在瞬間蔓延。一是被女人辛辣的手段。二是被那還在蠕動的手掌嚇壞。
夏荷驚呆了。
不可思議地望向自己的姐姐——
衣女子冷冽地吐出一個字。冰寒的眸子掃一眼那幾個年輕人。後者忙不迭抱起負傷的同伴,返回剛出來的醫院。
“他們只是壞,但不至於砍了手啊——”在普通環境下生存二十年的夏荷無法接受這個冷漠姐姐的行為。
如果對方要殺她。那麼自衛殺人夏荷是可以理解的。
可她——
“我做什麼,輪不到你教。”白衣女子收回白綾。冷冷道。
等對方動了殺心才反擊?
等對方要殺了自己才下殺手?
抱歉。那不是夏無雙的生活方式。在她的世界用夏荷的思維去生存,不出三天便會橫屍街頭。
見女子不說話,夏荷卻也是囁嚅著嘴唇,不知如何開口。
她忽然覺得,要跟眼前這個女子相處,實在是一件極艱難的事兒。
生活方式不同。世界觀不一樣。就連眼睛看見的、心裡所想的。也無法相互溝通。夏荷悽苦地笑了笑,攏了攏耳邊的髮絲道:“能在白城住一週嗎?”
白衣女子話不喜說二遍。她已明確說過明天就走。
“我們二十年不見。讓我給你做兩頓飯。洗兩次衣服。好嗎?”夏荷略帶哀求地望向女子。
白衣女子掃她一眼,轉身往醫院方向走去:“火靈。送她回家。”
“是,師傅!”
樹蔭之下,重新包紮好的火兒忽地跳出來;
夏荷想追問女子是否答應,卻被火兒一把拉住:“夏姐。師傅已經答應你了。她會留下。”
“真的?”夏荷回頭望向火兒。
“我可是跟師傅一起生活了十年噢。”火兒陶瓷般的臉蛋上浮現甜甜笑意。“這世上除了夏伯伯。我是最瞭解師傅的。”
夏荷怔了怔,輕輕握住火兒的手心,柔聲道:“火兒。回家跟夏姐多說點跟她有關的事兒,好不好?”
“如果夏姐不怪我騙你的話——”火兒往嘴裡塞了一顆青蘋果味棒棒糖。“我可以考慮一下的啦。”
夏荷卻是揉了揉火兒的手心,輕聲道:“你做那麼多事兒都是為夏姐好。夏姐又怎麼會怪你呢?”
“嘻嘻。夏姐真好。”火兒挽著夏荷的手臂,奶聲奶氣道。“我們回家!”
華夏中有一個試探孩童xing情與未來在哪種領域發展的風俗習慣:抓周。
一般家庭會在週歲小孩面前擺上書、算盤、錢幣、玩具等物品。孩子挑選什麼,證明會在未來的日子裡選擇那條道路。當然,這是一種頗為迷信的活動。並沒有實際的科學意義,卻在某種程度上會對小孩產生一定的影響。
夏家姐妹在滿月的時候經歷了抓周。
擺在她們面前的東西不多,兩樣。一把匕首,一本書。選擇書的夏荷留在了白城。選擇匕首的夏無雙被那位已故的夏老闆帶走。展開長達二十年的動盪生活。
其實一個滿月的小孩,又哪裡會有自我選擇的能力呢?看上去給了她們選擇的權利。其實是聽天由命。
這二十年夏荷過著只有母親的生活。白衣女子同樣過著只有父親的生活。她們因為不同的選擇,走向了兩條截然不同的道路。夏荷成了校園風雲人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