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兄和六師兄全死了?”
“是的。”秦玉垂著頭,詳細地說道。“一人被槍擊斃,一人被刀刺死。”
他隱瞞了兩人可能內鬥的揣測。
“不可能!”龐勳皺眉道。“大師兄實力驚人。六師兄的實力也達到了一定的高度。他們聯手即便不能擊敗對手。想要脫身也不難。”
秦玉頗為無奈。一錘定音道:“我見過他們的屍體了。”
“可是——”
“閉嘴!”鐵面人嘶啞地聲音響起。“死了就是死了,很奇怪?”
龐勳張了張嘴,卻是說不出一句話來。
“侯家陳悲風。蕭家木子。以及——”鐵面人惡毒的眸子裡閃過一絲精芒。“楚河要殺他們,你覺得很艱難嗎?”
龐勳囁嚅著嘴唇,垂頭道:“如果是他出手。大師兄的確沒有勝算。”
“不是他們做的。”鐵面人緩緩站起身來,步履僵硬彆扭地繞過書桌,嘶啞道。
“為什麼?”龐勳費解。“白城除了他們,誰可以一夜之間擊殺大師兄和六師兄?”
“他們不會用槍殺人。”鐵面人行至書房內的一扇房門前,推開,緩步走了進去。
他一進去。龐勳快步跟了進去。秦玉猶豫一番,亦是跟了進去。
門內別有洞天。卻透著一股滲人心肺的寒意;
房間由全金屬打造。就連地板也透著濃濃的冷意。讓人遍體生寒。放眼望去,全是鍛鍊體能的工具。譬如鐵皮打造的沙包,無數吊著的沙包如一具具自縊而死的屍體,陰森可怖。
再如全金屬樁子。以及一些秦玉從未見過的工具。
砰!
鐵面人一拳打在鐵皮沙包上,發出沉悶與刺耳的聲響。
秦玉只看一眼,便覺得渾身肉疼。可鐵面人卻好似沒有反應,渾然不覺得身體有什麼不適。
龐勳遲疑片刻後開口問道:“究竟是誰殺了大師兄?”
砰!
鐵面人又沉穩剛勁地打出一拳:“誰和他們聯絡過?”
此言一出,秦玉臉色微微一變,支吾道:“我前天和他們取得聯絡。知道他們近日會來白城。”
砰!
鐵面人又是一記重拳打出:“說過什麼?”
這一拳打在沙包上,卻彷彿打在秦玉心中。登時渾身一顫,冷汗不由自主地滲出面板:“沒——沒說什麼。”
砰!
鐵面人渾身發力,一拳竟是將那鐵皮打扁。猛然回頭,那惡毒的眸子死死盯著秦玉:“沒說!?”
“我——”秦玉忙不迭垂下頭來,不敢與那雙惡毒的眸子對視。“我只是說——楚河是一個很危險的人物。”
“過來。”鐵面人嘶啞的聲音響起。
秦玉身軀猛地一顫,卻是不敢忤逆那惡毒之極的哥哥。雙腿沉重地走了過去。
他一走近,鐵面人那堅硬冰冷的手掌便輕輕壓在他的肩上,嘶啞道:“我說過,他是我的。你記得嗎?”
“記得——”秦玉垂著頭,大氣不敢出。
“可你並沒有聽進去。對嗎?”鐵面人渾身透著一股死亡氣息。
“我——我是希望替你分擔。”秦玉戰戰兢兢地說道。
“八年了。”鐵面人抬起他的頭,寒聲道。“這八年,你做過什麼?”
那雙惡毒的眸子落入秦玉視線,他卻避開視線,不敢與這個從小便懼怕的哥哥對視。
“看著我。”鐵面人撕裂地說道。
秦玉慢慢將視線落在鐵面人的眸子裡,囁嚅著嘴唇道:“對不起。”
“你是我弟弟。”鐵面人一字字道。“所以我給你一次機會。”
“謝謝;
。”秦玉如釋重負。
“別再有下一次,好嗎?”鐵面人臉龐微微靠近,那惡毒冰冷的眸子平靜地凝視著秦玉。“我只能容忍你一次。”
秦玉的心再度揪了起來。後背冒出的冷汗徹底浸溼他的衣衫。雙腿也不自覺地發軟,軟到有些站不住。
我只能容忍你一次。
秦玉將這句話聽進耳朵了。
他知道,再有下次,他的下場將會與父母一樣。
“我知道了。”秦玉重重點頭。“我會聽你的話。”
“出去。”鐵面人道。
秦玉驚慌地離開房間。合上了房門。
訓練室陷入詭異地安靜之中。落針可聞。
“這已經是第三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