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陽沉聲道。
“哦。那兩個假正經啊。”秦天寶沙啞道。“他們死了?”
侯洛陽慍怒道:“你會不知道?”
“知道。”秦天寶緩緩點頭。“你剛才和我說過。”
“少裝糊塗!”侯洛陽大怒。“當初他們在蕭山別墅頂撞你。所以你殺了他們!殺了他們全家!”
“你也頂撞我了。”秦天寶那惡毒陰冷的眸子輕輕凝視侯洛陽。“方逸也頂撞我了。包括楚河。為什麼你們還活著?”
侯洛陽一怔,遂又喝道:“我看你是沒來得及把我們殺光吧!”
秦天寶沉默起來。那漆黑冰寒的眸子漫不經心掃視著侯洛陽。良久後方才說道:“你是認為自己很難殺。還是認為我殺人不夠快?”
驟然之間。一股濃密的殺機自秦天寶周身釋放出來。看不見,卻直扣人心。令侯洛陽渾身微微一顫。
好強的殺機!
縱使從未打過架,也不曾與人鬥氣的侯洛陽也察覺得出秦天寶身上的殺機。濃密如實質。令人心驚。
“我困了。”
秦天寶緩緩轉身,朝床邊走去:“侯洛陽。以後該管的事兒少管。不該管的事兒。別管。世界太亂,每天會死很多人。別不幸成為其中一員。”
“你在威脅我!?”侯洛陽憤然跟上去,一把拉住秦天寶肩膀,低吼。“我問你,孟奇孫偉是不是你殺的!?”
“滾開。”
也不見秦天寶有什麼動作,侯洛陽手心頓時如觸電般麻痺。身軀更是被一股龐大的力量撞開。踉蹌往後退了出去。
譁!
秦天寶如野獸轉身,那惡毒冰冷的眸子死死凝視侯洛陽,渾身爆發出強烈的殺機,大步走向侯洛陽:“你現在跑來追問孟奇孫偉怎麼死的?”
“當初我死的時候。你有替我討公道嗎?”
“他們不該死!我該死!?”
“我死的那天,你知道有多少人在葬禮上偷笑!?”
“我火化的當晚,你知道有多少人醉生夢死。開香檳慶祝!?”
“回答我!”
秦天寶如野獸般低吼。渾身冒出如實質般的寒意。震得侯洛陽頭皮發麻。
他怔住了;
又或者說——他不知如何回答秦天寶。
孟奇孫偉死了。他跑來追問秦天寶。
秦天寶死的時候,誰又替他出過頭?
“我不知道誰害你。”侯洛陽神色複雜地搖頭。“當初你死了。我連續一個月跑去警局施加壓力。但最後都無疾而終。”
“那我告訴你!”秦天寶嘶吼道。“是楚河殺的我!是方逸殺的我!”
“去!殺了他們!他們死了。我親手把兇手的腦袋交給你!”秦天寶怒吼。
侯洛陽驚訝地望向秦天寶。
他為什麼會有這麼大的怨氣?
他的怨氣彷彿要將整個白城籠罩!
沒錯。方逸當年的確和秦天寶作對,雙方也互相有過摩擦。可是,對於此事侯洛陽只是聽說,並不知道究竟誰有動機謀害他。況且——在侯洛陽看來,方逸狂歸狂,卻未必會幹出殺人越貨的事兒。可眼前的秦天寶——哪怕侯洛陽再斯文優雅,心中充滿正能量,也嚴重懷疑這個徹底瘋狂的男人有殺人的心理。
侯洛陽張了張嘴,卻一個字都說不出來。就這般怔怔地盯著秦天寶,盯著他那醜陋到畸形的臉龐。
漸漸的。房內肅殺氣息一絲絲消散。秦天寶張開那變形的嘴巴,緩緩道:“侯洛陽。還記得有一年我酗酒過度,是你揹我去的醫院。還在醫院守了我一夜。所以你不在我的名單上。也不是該死之人。”
“但你給我聽清楚。這世上不該死的只是少部分。大部分都該死。該下地獄!”秦天寶抬起那堅硬如鐵的手臂,重重扣在侯洛陽肩頭。“回去。別挑戰我的耐心。”
侯洛陽一把抓住他的手臂,言辭誠懇道:“罷手吧!你這樣下去遲早會害死自己。這世上沒有人該死。即便犯罪,也應該接受法律的懲治。而不是動私刑。我知道你這些年受了委屈。但別被仇恨矇蔽雙眼,好嗎?給別人一個機會,也是給你自己一個機會。睜開眼睛看看,這個世界沒你想象的那麼醜陋。回頭吧!”
秦天寶極專注地盯著侯洛陽,抬起侯洛陽的手指,觸碰他那褶皺的臉龐:“我臉上每天都在流血。你知道為什麼嗎?癢。你癢過吧?但你知道無時不刻都在癢是什麼滋味嗎?你摸我的眼睛。你知道嗎?那是狗的。一條狼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