迎面撞上夏荷。
“夏荷同學,吃飯去?”楚河笑著問道。
荷捋了捋額前的青絲,眉宇間透著一絲好奇,囁嚅著嘴唇終究沒說什麼。
“一起吧。楚導餓得前胸貼後背了。”
進了食堂,楚河仗著姿色出眾,人高馬大在女生扎堆的視窗點了兩份蓋澆飯。回頭正要遞給夏荷,卻發現女孩兒已買了兩杯熱氣騰騰的奶茶。笑了笑,暗忖這丫頭真有眼力勁。
挑了個靠窗的座位。兩人面對面而坐。
與初次家訪不同,此次兩人坐在一起沒了之前的尷尬。氣氛反而發生逆轉。
楚河落座便埋頭進餐。扒飯快,但並不粗俗。瞧著他的模樣,本不太餓的夏荷也多吃了幾口。
解決掉蓋澆飯,半飽的楚河一口氣喝完奶茶,正要掏煙,見附近均坐著學生。按捺住衝動,視線落在夏荷臉上,略一猶豫問道:“夏荷同學,楚導之前提出的建議你有沒有考慮過?”
夏荷聞言抬起頭來:“您問的是招租?”
“是啊。你家房子那麼大。只住兩個女生太不安全了。”楚河說道。眼中帶有殷切的意味。
“但再住一個男生,也不太方便吧?您也知道,火兒在家不太注意形象。”夏荷意味深長地說道。
“只要租客人品過硬,有坐懷不亂的情操。你的擔憂完全是沒必要的。”楚河義正言辭地說道。
夏荷笑笑。漂亮的眼眸中掠過一絲異色:“您覺得這年頭有坐懷不亂的男人?”
她不是初出茅廬的小女生。在酒吧這種龍蛇混雜的場所混飯吃。她見過太多皮厚臉糙的男人。
“怎麼沒有?”楚河板著臉,嚴肅道。“楚導不就是嘛?”
“但您應該不用租房吧?”夏荷委婉道。“學校應該有給您準備宿舍。”
“巴掌大的地方。我連手腳都伸不開。住的怎麼會舒服?”楚河幽怨道。
“您不是白城人嗎?”夏荷微笑著問道。“怎麼不回家住?”
“十八歲那年我與家人爭奪第一順位繼承人失敗,最終被掃地出門。從此流落街頭,四處為家。”楚河聲線沙啞,端的是緬懷沉痛往事的悲壯模樣。
夏荷先是一愣,旋即苦笑道:“楚導;
。如果您實在沒地方住。我可以幫您介紹幾個去處。保證居住環境良好,租金也不高。”
“楚導不缺錢。”楚河說道。“楚導只是想找個溫暖的地方居住。”
“我家溫暖——”夏荷話未說完,便覺得這番話由她說出口頗為彆扭。不由話鋒一轉,問道。“楚導,您昨晚是怎麼出來的?”
“他們說我除暴安良見義勇為。雖然行為有點過激,但整體上還是好同志。仇隊嚴格要求我以後見義勇為的時候注意一下分寸。不要被一時的憤怒衝昏頭腦。末了還要向我頒發好市民獎。要求白城媒體拿我當正面形象大肆渲染,傳播正能量。不過最終被我一口回絕。夏荷同學你知道的,楚導不是那種愛慕虛榮的男人。雖然在這個扶老奶奶過馬路都得提前準備一麻袋錢的時代見義勇為並不明智。但沒辦法,誰讓楚導心懷天下”
這也太能吹了吧?
夏荷有點坐不住。
但看楚河現在的狀態,跟昨晚相比彷彿變了一個人。
陰冷、殘暴、狡猾多端是昨晚的他。
幽默、惡搞、偏話嘮則是現在的他。
到底哪個形象,才是真實的他?
“夏荷同學,你為什麼老盯著楚導看?”楚河摸了摸自己光滑的臉蛋,“楚導臉上有飯?”
“沒有。”夏荷忙不迭搖頭,矜持道。“楚導,我吃完了。”
“你明明還有半碗飯沒吃。”楚河嚴肅地說道。“浪費糧食是可恥的行為。”
夏荷尷尬道:“可我吃不下了”
“反正我也沒吃飽。”楚河端過夏荷的盤子。埋頭吃了起來。
“楚導你——”夏荷吃驚萬分。欲阻止,卻不及楚河扒飯速度。
解決掉夏荷的剩飯,楚河滿足地打了個飽嗝。感慨道:“你們這些小年輕就是這樣,不知道粒粒皆辛苦的道理。”
行為豪放而不羈。普通人絕做不出這種事兒。可楚河做了。
按道理,夏荷也不該有太大反應。頂多認為楚河性子古怪,不拘一格。可事實上,楚河的行為擊中了她的內心。說不上什麼滋味。只覺得這個男人在這一刻格外親切。
“您——”夏荷猶豫著不知該說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