樹上小鳥的啼鳴聲合成一曲歡欣鼓舞的晨曲。
北堂遠搬入新的環境,很平靜,或者說,很冷漠,就像機器人一樣,默默地承受外界給他的安排,沒有流露出一絲一毫厭惡或者喜歡的情緒。
他抱著他的骷髏頭,站在偌大的落地窗前,安靜地望著遠方,對於北堂深的叮囑沒有一點反應。
走廊上,朱雀攔住了北堂深,抿了抿唇,說道,“我想照顧阿遠。”
北堂深凝望著她的雙眼,深邃的眸光,就像要洞悉她的五臟六腑,他沉沉地開口,“你對阿遠,非同一般,我想知道原因。”
朱雀平靜的眸光有瞬間的裂痕,她唇角繃了起來,淡淡道,“我不會傷害阿遠,我只是想讓他早點好起來。”
“你不想告訴我原因。”北堂深頓了頓,繼續道,“還是說,你說不出口。”
她手指悄然握了起來,緩緩道,“說不出口。”
他深深看著她,半晌,說道,“好,由你來照顧他。”
他相信她,相信她不會做出傷害阿遠的事情。
她緩緩吐出兩個字,“謝謝。”
剛開始,北堂深還有點擔心,擔心朱雀是殺手,不如一般女人那樣懂得照顧別人,但他很快就發現自己錯了。
朱雀面對別人,包括北堂深,她都是一副冷冰冰的模樣,很少露出笑容,但是面對阿遠,她展露出了她不為人知的一面。
她細緻,有耐心,還很溫柔。她微笑著給阿遠講故事,她動作輕柔地幫他擦拭剛洗完的溼頭髮,她牽著他的手在別墅周圍散步,她拉著他躲在石頭後面觀察小野鴨,她替他搭配衣服,將他打扮得帥氣迷人,然後帶著他一起去遊樂場、動物園、還有海族館
北堂深儘量抽時間,參加他們兩人的各種小活動,目睹阿遠在朱雀的照顧下,漸漸對周圍的事物有了感知,目睹他越來越依賴朱雀,就像剛出生的小動物,本能地依靠母親。
夜晚,天台。
夜風吹拂,天空繁星點點,一道挺拔的身影矗立在欄杆邊,手中拿著一罐啤酒,仰頭喝了一大口。
清脆的高跟鞋的聲音自他背後傳來,一股淡淡的熟悉的清香被夜風拂到他的鼻端,不用看,他也知道是誰。
“你總喜歡一個人喝悶酒。”朱雀走到他身邊,依靠在欄杆上,她的手裡也拿了一罐啤酒。
北堂深望著遠方的夜空,淡淡道,“阿遠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