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內傳來有些哀嘆的聲音,“你進來吧!門是開著的!進來記得關門。”
“多謝車大夫。”郝平湖手輕輕一推,門果然應聲而開,跨進門後,郝平湖也轉過身如之前所約定的落下了門閂。
哐噹一聲後,郝平湖還沒來得及轉身,聽到身後有腳步聲靠近,猛然轉身,一瞬間瞪大眼,幾近無言
“我終於見到你郡主”嗓音哽咽在喉,少女素麻披身、淚如泉湧。
“採蓮?”郝平湖幾乎無法確信自己見到的是自己的故人,“你怎麼”郝平湖的話還沒完就再說不下去,“採蓮”不過一年不到卻仿若半生生離,再遇故人,竟險不能識,這境況讓郝平湖忍不住淚落,喉頭也哽咽起來。
“郡主!”採蓮撲進郝平湖懷裡大哭起來,“郡主,採蓮終於見到你了。郡主”
“採蓮”郝平湖反抱住採蓮,兩人就跪在地上哭成了一團。
“郡主,採蓮等了你好久好久。”採蓮忙亂的擦去眼淚,“郡主,採蓮一直找不到辦法見你。”郝平湖也擦了淚,扶著採蓮起身,強含笑道,“你如果來了,直接來燕南王府找我不就是了?如果知道你來,我一定很高興,馬上接你和我一起住。”
“我不去!”採蓮立刻推開郝平湖,連連退了好幾步遠,咬牙切齒道,“就算我採蓮死,也不會進卑鄙小人燕南王的府邸一步。”
“採蓮?”郝平湖猛然一想,才想起百里寂夜曾經虐待她,“採蓮,我知道了。他曾經打過你,那件事也因為我,你生氣怨恨也沒錯。抱歉,採蓮。”
“不是!不是不是”採蓮拼命搖頭,似乎要甩掉不斷湧出眼淚,“郡主,採蓮從來不怪你。壞人是燕南王是燕南王郡主”
“採蓮。”郝平湖也無法解釋什麼,只能上前拉住採蓮的手安慰,“別哭,採蓮!我知道他壞。”郝平湖無法為百里寂夜說好話,她無法為他做過的事找藉口洗脫罪名。
“不是,郡主!”採蓮再度抱著郝平湖嚎啕,“郡主啊郡主你走了之後發生了好多事。郡主郡主採蓮、採蓮不知道怎麼跟你說。”
“採蓮,發生了什麼?”郝平湖有些無法想象採蓮獨自一人來了秦楚國,“採蓮,你是一個人來秦楚國的嗎?你怎麼會來?”
“我我”採蓮一次次因為哭泣而哽咽,“郡主,採蓮沒地方可去了,所以採蓮才來找你,可是可是,採蓮沒辦法見到你。”
“採蓮,到底怎麼了?”採蓮怎麼可能無家可歸?自己父親是挺喜歡採蓮這個丫頭的,自己原本還承想讓自己爹收了她為義女,自己不能在父親身邊盡孝,便讓採蓮侍奉左右。只可惜當時變故匆忙,所以沒來得及做這回事。到了秦楚國,也是自己一直和他慪著氣,所以沒有能寄封家書回去向父親報平安,並提說前事。說來是大大不該,縱使自己白恨纏身,也斷不該如此不孝。“採蓮,爹還好嗎?他的腿好了嗎?”郝平湖想若等採蓮過些日子回去,必須讓她捎帶些平安訊息給父親,免得他牽掛自己這不孝女。
“王爺”採蓮咬著唇卻沒能忍住哭泣,眼淚大顆大顆崩落,“郡主,王爺他以後再也不同走路了,腿好沒好都不重要了?”
“什麼?”郝平湖心底生出一絲異感,有如一塊冰石哽在心塞,吞吐不得寒入血脈。“採蓮,你在說什麼?”郝平湖強逼自己甩去某種不安,笑笑道,“採蓮,你獨自一人來,一路一定吃了不少苦,瞧你都瘦了。”以往那圓潤的小臉當真是消瘦了,下巴都尖尖的了,人也不是以往那般輕靈可愛,似乎如五官的凸顯而鋒銳了。
“郡主,採蓮不苦,一點都不。苦的是王爺是郡主你。”採蓮碰的一聲跪在地上,“對不起,郡主,採蓮不好,採蓮沒能替郡主侍奉好王爺。”
“採蓮,你怎麼突然這樣?”郝平湖還在心底不斷的壓住那種莫名續升的恐懼,“採蓮,我知道你是想來盡心盡力的,我相信你一定侍奉我爹如你的生身父親。採蓮,我知道我不好,這麼久沒給小心回去,我會盡快寫信去,也會想辦法回去署國看望爹的!”
“郡主,不要!”採蓮推開郝平湖要扶起她的雙手,雙手接地,埋著頭不看郝平湖,只是抽泣聲格外的響,“郡主,王爺他已經不在人世了。”
“你說什麼?”郝平湖僵著微曲的身子,因為震驚而一動不能動,啞著嗓音低問,“採蓮,你在說什麼?爹他不!”郝平湖搖頭否認,“採蓮你跑那麼遠來是來和我開玩笑嗎?”
“郡主,採蓮說的是實話!王爺死了,滇王府沒了,採蓮已經無家可歸了才來找郡主的。”採蓮碰的一聲將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