氣氛炸亂。
逢春臉色登時一變,急忙將地上的月奴拉起,捂住她的嘴,“殿下,逢春先告退。”將月奴拖帶到了床側的衣櫃後藏了身。
“唔唔”月奴有些不明白所以感到驚恐,可是她本來就還虛弱,也沒什麼力氣,根本無法掙扎出逢春的控制。再聽到屋外嘈雜的腳步聲,被逢春瞪著,也就不敢有絲毫異動了。
“兒臣拜見父皇。”百里寂夜來不及整理衣冠,下了床跪拜在地。
著赭黃色繡黑龍錦袍頭戴通天冠的男人伸手欲將他扶起,“你匆忙離席,朕不放心,來看看。”
“兒臣一時不慎醉酒,怕在群臣面前失了皇家之禮,故而退席。”百里寂夜沒起身,回話道,“兒臣無端所為,但憑父皇懲處。”
“別跟我說這些瞎話。”皇帝瞧了他一眼,揮了揮手將所有人屏退,待屋內只有他與百里寂夜,才低著嗓音道,“死不了?”
“兒臣無事。”百里寂夜俯低下頭。
“那就好!若你就這麼輕易被弄死了,那也沒意思了。”皇帝看了他一眼,那眸中卻無絲毫父子之情,反而冷冰如鐵,“起來吧。”
“兒臣多謝父皇!”百里寂夜起了身,恭敬的立著。他知道眼前人會在筵席一散就來,某種意義上已經說明了什麼,而接下來必然是有事。
皇帝沉默了許久才道,“你先歇息個一個月。之後,我會安排你去需要你的地方。”
“兒臣謹遵皇命。”百里寂夜並無多話,他不說,他就不問,至少他已知道接下來會有大事。
“窩在皇城裡,是委屈你了!朕覺得你該出去試試了。”皇帝說完,瞧了他一眼,面上有幾分慈愛卻不那麼真,“好好養著。等你養好了身子,就是你大展拳腳的時候了。”
“多謝父皇厚愛,兒臣。”百里寂夜神色鎮靜,彷彿無波的湖,淡定的容納了天地卻唯獨沒有自己,不過少年稚嫩的臉卻深藏著所有心緒不漏絲毫。
“我不打攪你休息了。”皇帝在看了眼低著頭的百里寂夜,忽然意味深長的說了句,“你這屋裡也該好好打掃了。”說完便轉身離去。
“兒臣恭送父皇。”百里寂夜躬身行禮,心中有一絲漣漪滑過,面雖不驚。
聽到屋外的人已經撤走了,逢春才拉著月奴走出,“殿下,皇上是不是察覺了什麼?”
“他有什麼是不知道的?這裡雖不是宮裡,單除了你和盛春,全部都是他的人,天下是他的天下。”百里寂夜站直了身體,緩慢的走回床坐下,看了眼逢春,再將目光轉註到月奴身上。
“你看著我做什麼?”月奴怯怯的縮著脖子,“你們說的,我都聽不懂。”
“你過來。”百里寂夜招了招手,“我問你幾句話,你回答得好了,以後就永遠不會捱餓。”
“真的嗎?”月奴想不起自己為什麼這麼怕餓,可是他的話對她有致命的誘惑力,她不自覺的就挪動了小步,到了他面前,一雙眼鼓圓了。
百里寂夜不喜歡被她這麼看,彷彿她還很餓,而他是她的飯,她要吃了他一樣,“你叫什麼?”他閒問。順著床往內躺下,避開了那雙單純貪婪的眼。
“月奴。”月奴乖乖的回道。
“你知道什麼是奴嗎?”百里寂夜已經閉上眼。雖然吐血後毒似乎不再,但人卻倦乏得厲害。
“不知道,但是月奴知道什麼是主子。”月奴咧開嘴笑了笑,“盛春說,主子就是主子,主子說什麼我就做什麼,我不可以問,也不需要知道。”
“盛春說的?”百里寂夜忽笑了一聲,讓逢春面上跟著一緊,百里寂夜只道,“像他說的話。”
“主子他在哪兒,我還沒見過他。”月奴若有期許,伸出小手去扯百里寂夜的衣,“你見過嗎?”
“沒見過。”百里寂夜波瀾不驚的說完,聽到身後傳來一聲惋惜的唉嘆。
“你也沒見過啊。”月奴沒有捨得鬆開衣袖的一角,“那等會兒,我們一起去見他好嗎?”
“帶她出去。”百里寂夜被扯得有些不耐,語氣卻還平常。
“是,殿下。”逢春領命,立刻將月奴拉開,一聲不吭就將月奴拖出了屋。
“阿嚏,好冷。”出了有火爐的屋,只穿了一身中衣的月奴立刻冷得直打顫,抱著雙臂揉搓,赤腳直跺,慘喃道,“好冷好冷”
“大夫來了。”盛春此刻領著一個揹著藥箱的老大夫疾走來。
“進去吧!大夫請!”逢春又領著盛春和老大夫匆忙進門,雖然之前見百里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