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說過你是她,你會是她。”百里寂夜的手掌頓了頓,撤離她的發,“不過,現在你還不願意接受的情況下,我可以接受暫時叫你別的名字。你的閨名是叫什麼?”
“你叫我平湖就可以了。”郝平湖想這樣應該不算出格,畢竟是同齡人,稱呼字是很正常的。
“平湖秋月的平湖?你的閨名是映月對吧?平湖映月水作鏡,春江倒影花為信。”百里寂夜目注郝平湖,雙眼微眯,笑道,“不用問我怎麼知道的,因為你不會想知道。如你所願,就暫叫你平湖。平湖。”
“呃嗯。”郝平湖一點都沒預料到這個人突然變得這麼好說話,幾乎覺得是換了個人,忍不住抬頭看了一眼,那張臉依舊是比女子還要美麗幾分,甚至好似比上次看起來還美了。
“看痴了?”百里寂夜伸手在她眼前揮了揮,笑侃道,“你呆起來的模樣還是一樣的。”
郝平湖別開臉,她有些害怕,總覺得自己會輕易被這個人帶著走。為什麼她對秋之遙說出她不想聽他的話,他的瘋會帶著他瘋,因為現實的,她感覺自己已經被燕南王這個瘋子帶瘋了。她不該能理解燕南王的,可是不少時候,她竟然覺得他的瘋她能理解,所以她在想,她也在瘋,因為只有瘋子才能理解瘋子。“我找你來自然是有話說,你來了,代表你要聽我說。”郝平湖撐著床要起翻身起來,只是才翻了身,背後的傷痛得她額頭上冷汗直冒,雙臂撐著發抖,已經沒有多餘的力氣爬起來。
“強撐這點也沒變。”百里寂夜出手將郝平湖扶起,瞧著郝平湖驚詫的模樣,手繼續往前一送,將人帶進了自己懷裡。
“你幹什麼?”面撞上男人的胸膛,郝平湖驚得整個身體都緊繃著,背後的傷也讓她沒有機會放鬆和掙脫,只能依附著他勉強的坐直了身體。“你怎麼進來的?金花娘子呢?”就算是金花娘子也必須有采蓮帶領,才能進門來,他是怎麼進來的?
“金花娘子?她自然在客來居上照顧生意。”百里寂夜一手扶著郝平湖的腰,一手扶住她的後頸,借力給她,免於她支撐身體時候後背的疼痛,“至於我怎麼進來的,你不用管,但我是光明正大進來的,王府的人可以作證,絕對不是翻牆來的。”
“你光明正大的來的?”郝平湖不禁氣哽,“我還沒嫁給你,你就光明正大的進了我的閨房?燕南王,你不會連男女之防這點禮教都不懂吧?”
“懂!可是我沒覺得自己有必要按照執行,在我而言,那些東西都沒有意義。”百里寂夜俯低脖頸,唇瓣抵靠在她的耳畔,“對我而言,重要的只有我想要的,任何阻礙我的東西,我都會不擇手段的拔除。”
百里寂夜的嗓音那般輕柔,就如原野上吹過的春風,可聽在郝平湖耳中,卻是比冬日凜冽的寒風還要徹骨的寒,從後背的傷口順著脊柱直竄上冷意,“你在威脅我是嗎?”
“你可以這麼認為。”百里寂夜的手往上撫著郝平湖的發,“你想問的很多,大概不知道從何問起,那就由我來說吧。我認為我是個瘋子,這點很有趣。不過見了你一次,夜裡就讓人綁走你,想想這樣的人是瘋子吧,你的說法並沒有錯。”
郝平湖越來越覺得自己在做夢,那個恐怖的人怎麼突然變得好像很寬容了,這個人和之前抽打自己,虐待自己的瘋子是一個嗎?郝平湖不禁抬頭望著他。
百里寂夜低下頭,望進她那雙迷濛的深眸中,“其實那日在茶樓,我就想過要帶走你,我發覺你的聲音,有七分像月奴,但我還沒有下定決心。你是我我此行署國的唯一收穫,也是意外。其實最初,那天晚上我只是想綁你到我身邊,聽你說話而已。我已經很多年無法成眠?我聽不到月奴的呼吸聲,即便她的呼吸聲很輕,感覺不到她的存在,雖然她總是把自己藏在最深的黑暗裡履行自己影衛的職責。”
“影衛?月奴是你的影衛。然後你是不是喜歡上了她?”郝平湖從他那雙眼中看到了絲絲漣漪,可以將人迷惑的溫柔漣漪,在他訴說的時候,只是當她問了話,卻發覺他的目光震動了,一瞬間的驚濤過去是死靜。
“我不知道!”百里寂夜低下頭,與郝平湖的額頭相貼,“但是我只有月奴。無論我手上握有什麼都不是真的,我只有她。無論我站在高處,還是陷身低估,都只有她陪在我身邊。”
“你愛她還是依賴她,或者只是習慣?”郝平湖並不明白,“那月奴呢?她愛你嗎?”郝平湖覺得這不該是自己問的,和自己沒有關係的。
百里寂夜沉默片刻後忽而笑了,“月奴從來沒說。”
春花秋月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