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定是出事了,她大約能猜到,或者說是預感到。“盛春,他會平安無事對嗎?”雖然她這麼問,可是她的心卻不知道到底希望他有事還是沒事。
“天下還沒有人能把殿下怎麼樣。署國也沒那個膽子殺了燕南王。”盛春再度遲疑一會兒,又道,“王妃你也沒有殺死殿下的能耐。”
郝平湖悶下聲來,不承認也不否認,她已經失敗過兩次了,但還有以後,她不認為自己永遠會是失敗收場。她也不知道盛春知道她和他的事情多少,但是她估摸著以盛春的忠心,他是永遠站在他主子那邊的。
盛春揹著她逃了一夜,直到天明才除了山,確定甩掉了追兵,到了一個不知名的山野小村。進了村子,盛春向一名村邊河道旁洗衣的村婦懇求,得以讓郝平湖住進農家小院裡休息。
村婦隨口問了兩人情況,從盛春哪裡獲知是兄妹二人,趕路迷路至此,村婦也不再多追問,打點好屋子給兩人歇息,就離開了屋子去晾曬衣物。
郝平湖躺在床上,這一夜,她相信盛春比她累,可是她真的已經撐不住眼瞼,身上的傷也讓她實在沒有了精力,所以沒一會兒她就沉入了夢鄉。
也不知過了多久,郝平湖感覺微微晃悠時候,緩緩醒來,她已經不是在帶著舊黴味的床上,而是躺在微微有些割肉的稻草上,入眼是湛藍如碧的蒼穹。她四顧,好不容易才看到了坐在旁邊閉目養神狀的盛春。“盛春。”她喚了一聲。
盛春驚瞪開眼,側臉對上她的目光,似有緊張到,“王妃。”
郝平湖想,難道剛剛他是睡著了?自己吵醒他了?她想該是如此,否則他的神情不會那麼不自然,“抱歉,盛春,我不是有意吵醒你。”
“王妃有什麼吩咐嗎?”盛春並不領會郝平湖的道歉,雙目炯神的望向遠去的身後群山。
郝平湖微微有些不明白,他的身份,是不能讓人知道他竟然累得睡著,所以她也不再多說,只問道,“盛春,我們在哪兒?我們要去哪兒?他在哪兒?”
盛春微微攏起眉,“我們在牛車上。之前那位劉大嫂的相公要進城,我們正好也去,就讓他帶我們一程。王妃什麼也不用擔心,盛春會保護您周全。”
“姑娘和公子放心,我這牛車很安穩的。再過會兒,我們就到了。”車前傳來漢子的高喊,“翻過前頭那山包,有條護城河,護城河裡那就是城區了。城不大,但找個大夫很容易。”
“多謝大哥。”盛春回道,目光垂下,注視著郝平湖,“我現在帶你去看傷。”
“兄弟,你這妹子名字真奇怪,叫王妃?”漢子哈哈大笑,“你家爹孃,是不是希望你妹子能飛上枝頭變鳳凰?做啥王妃才取了這個名字?”
“嗯?”郝平湖不禁為漢子的耿直坦誠感道趣味,一時間忍俊不禁,偷偷竊笑。
盛春只多看了她一眼,神情有些古怪,回話給漢子道,“我也不知道我爹孃的想法,不過我這妹子若能飛上枝頭變鳳凰,我也跟著沾光,到時一定不忘大哥今日的恩情。”
“誒,這個不說。”漢子揮了揮鞭子,“這點小事,根本不算事兒。兄弟你好好照看你家妹子,車我會好好趕的啊”
“多謝大哥。”盛春深吸了一口氣,瞬間冷下了臉,變化簡直就如換人那般迅速。
進了城後,盛春就再度背起郝平湖,告別了漢子,盛春先帶郝平湖進了一家衣坊,隨便買了一套普通的棉布衣服給郝平湖,讓老闆娘幫她將身上那身雖然髒了卻明顯華貴的衣服換下。之後再買了輛馬車,準備了乾糧,兩人就再度上路離開了這座才落腳的城。
馬車顛簸著走在大道上,郝平湖再睡了一覺起來,已經是入夜了。百無聊奈之際,郝平湖敲了敲車門,問盛春道,“我們現在去哪兒?”
“秦楚國。”盛春回道,“我們必須回去解決一件事。”
“我和你嗎?”郝平湖對盛春的觀感已經有了變化,雖然他不愛笑,人很死板的樣子,但是心思還算縝密,也是個普通人,只他的忠心超過了一切而已。“需要多久?”郝平湖問。
“半個月。“盛春不假思索道,“最快!”
“這半個月,都不會讓人治好我的手,那麼我的手廢掉怎麼辦?”郝平湖再問道。
沉默了好一會兒,盛春才道,“王妃,你手腕上的傷是殿下動的手。除非殿下親自說可以了,否則卑職不敢讓王妃找人醫治。”
“你”郝平湖的想法再度反覆,燕南王是魔,他的手下就是助紂為虐的鬼,他們沒有一個好人。“我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