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此只好省吃儉用以維持一大家人的生計,招待不周還請公主見諒。
玉安十分善解人意地說:“哥哥們總說趙家是大戶,定然有不少存糧。我就說,雖然趙家地多田廣,但趙家人世代樂善好施,收取的租佃必然不多,花費的錢糧卻又不少,哪裡能有什麼糧食。”
趙夫人聽罷,便像覓到了知音一般地對玉安親熱起來。不過那位趙小姐眉眼間倒有幾分不耐煩之意。玉安不用猜也明白,她想必是嬌養慣了,認定她想著她家的米糧,心理上便高了一等,哪裡服氣向她恭敬?每當趙夫人有意讓玉安戲牌,她便逞著能要先一步吃掉,幾局下來,玉安已經輸了不少。
本以為掃了玉安的興致,她便會提前離開,不料玉安興致越發高漲,待到日薄西山也沒有停止之意。
“公主,我們玩這君子戲已經玩了很久了,是不是”趙夫人也有些應付不下去了。說罷,幾個人都抬起頭,目不轉睛地等待玉安的回答。
笙平見狀,嫣然一笑對玉安說:“是啊!公主,這君子戲本就是你發明的遊戲,你玩了這麼久也該膩了,不如換個玩法吧!”
趙夫人、趙家姨娘連同趙小姐一聽這話都目瞪口呆。她們端出君子戲就是因為它是風雅之物,專用來為難玉安的,誰知道這遊戲竟然就是眼前人的傑作。
玉安接過話道:“這君子戲還是太過風雅了些,不適合夫人和小姐茶餘玩樂。玉安初來寶地,特地為兩位夫人和小姐製作了一種叫美人戲的新玩法。這個不難,恐怕花不了太久時間玉安又要遠遜色於趙小姐了!”
趙夫人和趙小姐頓時變了臉色。天色已晚,她還要停下來教她們新的玩法,要等到什麼時候才肯離去?這樣一來,她們的晚餐豈不是還要吃那些糟糠一般的粗菜?
趙家姨娘沒多少學問,那君子戲她本就玩得鬱悶,一聽有新的玩法,便興致勃勃地說:“好呀!美人戲,一聽這名字就覺得有意思!”
趙夫人和趙小姐心裡恨得癢癢的,卻只好又擺出一副笑臉道:“那好,我們就來見識見識。”
於是,玉安便一點一點地給她們講起遊戲規則。兩位都心不在焉,許久也沒學會。趙小姐更是不耐煩了。
趙家姨娘道:“哎呀,咱們家小姐平時學什麼都快,今天怎麼連我都比不上了?”
趙小姐恨得想上前掐她。玉安卻不動聲色地發話,“沒有關係的。趙小姐要是今天學不會,我明日再教她就是了!”
趙夫人頓時瞠目結舌,“公主的意思是今天晚上要在敝宅歇息?”
“是呀。”玉安的臉上展現了一個甜膩的笑容,“府衙裡頭可沒有這裡舒服。玉安和夫人小姐這麼投緣,正想好好和你們說說話呢!難道夫人不歡迎?”
趙夫人心裡暗自叫苦,卻不得不擠出僵硬的笑容,“那自然是請都請不來的!”
玉安知道自己殺了他們個措手不及,趙煥此刻必然又要收起他的那些錦衣玉食,讓全家上下跟著捱餓了。不過這些都不重要。糧庫天明就會被子泫控制起來,此刻她最急於知道的是趙家宅邸裡有多少存糧。
第二十章 驚鴻照影
汝從何方來,笑齒粲如玉。探懷出新詩,秀語奪山綠。
美人戲玩罷,玉安對趙家上下都感到新奇,便央求趙夫人帶她參觀。四處都沒有囤積糧食的痕跡,直到來到一處狹小的院子,院門輕掩,透過門縫看到地面有兩道深深的轍痕。玉安好奇地要推門而進,卻被趙夫人驚慌地攔住了。
“趙夫人,這裡面難道有什麼寶貝嗎?”玉安驚訝地問。
“都是些破舊的東西。扔了又可惜,就全部存在這裡了。”
“我就說嘛!”玉安釋然地笑道,“兩位哥哥疑心重,總說趙家府邸裡有堆積如山的穀米。我就說,如果趙家真有糧食,又怎麼會說沒有?那豈不是十惡不赦的欺君大罪,連金牌也保不了的?”
趙夫人心裡一驚,不停答是。
晚飯仍舊是青菜麵湯。但飯後玉安卻假借要向兩位哥哥稟告留宿之事為由,打發笙平回去了。
笙平是帶著使命回去的。那小院位於西北角,乾燥通風,必定是儲存糧食的地方。而根據泥土內的轍痕判斷,裡面的存糧不下幾石。要想事情按照她計劃的來,就必須讓子泫派遣武藝高強的侍衛親軍半夜潛入趙家,將倉中糧米付之一炬。
臥房比她想象的要稍好。推開窗便是一個大大的湖泊,湖泊的對岸,卻正是她先前經行的小院。為了預防她到處亂走,趙煥還特地派了一個丫鬟過來,名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