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舒南單薄的身上,繼而彎下身將她扶起。
也是直到這時候,夏輕姿才看到舒南披肩下隆起的肚子。
全身像是被閃電劈中,一道道銀光閃過眼前,快速地像是走馬觀花。身上已察覺不到冷意,只有心底一片地冰涼。
原來如此。
望著舒南隆起的肚子,她突然有些想笑,卻又有點難過。一時間錯綜複雜的感情五味雜瓶,就這麼在心頭翻攪。
羅邑從來沒有這麼認真地扶著一個女人走路,臉上雖然沒什麼表情,卻連隔這麼遠的夏輕姿都能感覺到他的動作無比的溫柔。
只這一眼,夏輕姿便已瞭然一切。
“師傅,去靜音酒吧。”將車門闔上,再也不看那邊一眼。
計程車司機雖滿臉的疑惑,但仍是踩了油門朝酒吧的方向駛去。
而隨後出來的羅邑仍是專注地扶著舒南,替她開了車門安頓她坐好繫上安全帶後,才駛離了咖啡店。
“其實今天讓我跟她說清楚也好。”舒南柔柔地看著羅邑俊美的側臉,只是微微抿著的嘴角出賣了他內心的不悅。
“不用,這種事她不需要知道。”
舒南微微嘆了口氣,手在肚子上溫柔地輕撫:“她畢竟是你的妻子。”
像是想到了什麼,羅邑臉色僵了僵,回頭望了一眼舒南的肚子:“所以,她還是不知道得好。”
靜音酒吧當然不會是跟它名字一樣的酒吧,相對於那些吵得腦袋要爆炸的酒吧音樂,這裡確實是一個安靜聊天喝酒的好地方。
夏輕姿靠在角落裡,望著杯中的液體發呆。
想想自己也真是好笑,好好的一個慶功宴,熱熱鬧鬧的她不待,偏偏最後跑來這個安靜得只有輕音樂的酒吧形單影隻。
如果她不是夏輕姿,她也許會衝上前去大聲質問,或者撕打扭扯,更或者一哭二鬧三上吊。可是她是夏輕姿,一個有著自己驕傲的女人。她高傲得不允許自己變成那種醜態,讓自己陷入那種不堪的境地。
但她也不會當作沒看見。事實就是事實,一旦擺在眼前,就必須去面對。就算再逃避,到最後也必須要解決。
一杯酒放在那裡,不喝也不動,伴著柔和抒情的輕音樂,夏輕姿看起來就像一尊沒有任何喜怒的雕像。
好幾個搭訕的男人都因為對方沒有任何反應悻悻而歸。
良久,似是想通了什麼,夏輕姿釋然一笑,端起杯子小啜一口。那些男人似乎又看到了希望,又希冀著過來得到美女的青睞。
而夏輕姿的拒絕理由則是:“我已經結婚了。”
這麼性感漂亮的女人已經結婚,讓不少男人都唏噓不已。感嘆著哪個命好的哥們娶了這麼漂亮的老婆,同時又在心裡鄙夷著,自家老婆這麼晚還遊蕩在夜店,那個哥們估計不是“不行”就是“很弱”。
當然,這些人的想法夏輕姿自然是不知道的,但如果被她知道,估計會一直笑到明天早上。
羅邑不行,這可真是天大的笑話了。
如果真不行,那個孩子是哪來的?難不成舒南是聖母馬麗亞,自己就懷上了?
手機適時震動了起來,夏輕姿拿起看到上面顯示的號碼,熟悉的那幾個數字卻拼成了一個既熟悉又陌生的號碼,這個她怎麼也忘不掉的號碼。
“你在哪裡?”電話一接起,那頭就劈頭問道。
怎麼聽起來做錯事的人變成她了呢?夏輕姿莫名的覺得好笑,確實她也笑出了聲:“你又在哪裡?”她極有修養地控制了自己的情緒,可是那裡面仍是能聽出一絲不屑。
那頭的羅邑似乎也聽出來了,沉默了會繼續問道:“告訴我地址,我去接你。”
不去追究她為什麼突然離開宴會,這是不是也在一方面顯示了他的心虛?
掛了電話後,夏輕姿朝周圍的男人們露齒一笑:“我老公來接我了。”
當羅邑走進酒吧的時候,就明顯感覺到氣氛不太對,卻又說不出來哪裡怪。整個酒吧的男人都既鄙視又同情地看著他。
看著酒吧裡的罪魁禍首,他大概也猜到了夏輕姿幹了什麼事。
狠狠瞪了眼周圍還在盯著他看的男人們,徑直朝夏輕姿走去。
“起來,回去了。”
夏輕姿不動,就坐在那裡對著他笑,表情和那些男人的如出一轍。
見她不動,羅邑上前一把抓住她的手腕將她帶起。看她還穿得那麼單薄,露著冰涼的肩膀,眉頭皺了皺,脫下外套往她身上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