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家都說,每個男人的臥室裡都藏著一個不可告人的秘密。”
“那人家有沒有告訴過你,每個男人都不喜歡別人翻自己的抽屜?”
思安臉紅了紅,自知理虧,軟著嗓音撒嬌:“我也是別人嗎?”
顧嘉臣垂眸淺笑:“你就只會這招嗎?”
小顧太自覺被傷了自尊,氣哼哼的用書桌磨了磨爪子,起身撲到他的大床上,滾了兩圈,“好舒服。”
顧少也躺了過來,撐起手臂望著她。
思安撇撇嘴,扭過頭不看他。
顧嘉臣拉正她的下巴,湊上前深深一吻,“真生氣了?”
那人琥珀色的眸光宛若三月春時婆娑的柳影花痕,淺淺靜靜,卻是一眼刻進骨子裡的神往心動。
林思安覺得自己的心臟幾乎要跳出胸口,抬手攬住他的肩頸,頗有些惡狠狠的反咬回去,“顧嘉臣,我怎麼會,怎麼會這麼喜歡你?”
這句話像長了倒鉤一般霎時戳進顧少心裡,呼吸間都是牽牽扯扯的痛,“得你這句話,就是要我明天去死,我也能欣然閉上眼的。”
思安順著襯衫下襬伸進去,微涼的手貼在他的腰上,激得顧嘉臣一抖,“滿嘴的死死死,你可別指望我陪你。”
“那你寧願守寡?”
“我會買一大堆帥哥,天天在你墳頭前開Party。”
顧少深感主權領土被侵犯,抵著額頭威逼思安就範,“你敢!你要是不願意陪我去死,那就一輩子當寡婦好了。”
思安大笑,側目間瞥見門口的人,嚇了一跳,慌忙推開顧嘉臣。
素晴換了一身玫瑰色的旗袍,明妍的布料更襯得膚白勝雪,身段曼妙如二八少女,自有嫣華氣韻,宛若舊膠片裡走出的蘇絲黃,靜靜的站在那裡,也不知聽了多久,看了多久。
林思安訕訕的望著她:“顧阿姨。”
素晴淺淺笑著,眼裡卻是一汪波瀾不驚的水,映不進任何情緒,“下來吃飯吧。”目光在顧嘉臣身上停了片刻,才轉身下樓。
思安咬咬唇,小聲抱怨:“她怎麼也不敲門?”
顧嘉臣冷凝著一雙眸子,從床上拉起她,沉聲道:“別理那個女人。”
幾米長的西式餐桌,坐在前面就忍不住嚴陣以待,思安昂首挺胸,生怕在未來的公公婆婆面前折了分數。
顧父和顏悅色,“思安,你爸爸最近還好吧?”
“醫院的工作還是很忙,我爸的脾氣您又不是不知道,恨不得事事親力親為。”
“是啊你爸爸不是普通的大夫,他是位真正的醫學家。”
思安笑了笑,心底卻頗為惆悵,太過專注事業的男人是不能兼顧好家庭的,英雄都是沒有家的。
又想起顧嘉臣每日都拼命三郎一般撲在工作上,不由升起幾分警惕,看向他的目光也兇惡了不少。
顧少正低著頭和牛排較勁,瞥見思安的眼神還以為她在眉目傳情,笑嘻嘻的挑了挑眉。
“快到顧氏週年慶了,公司的工作很忙吧?思安你還能適應嗎?”
“我還好,主要是嘉臣很辛苦。”
顧父笑著搖搖頭,“我這個兒子啊也就是工作上的事還比較拿得出手。”
林思安不敢苟同,心說顧老先生您忒謙虛,起碼顧嘉臣在對付女人這方面就是青出於藍,虎父焉能有犬子啊?
“你們的婚事商量得如何了?”
思安覺得這件事還是應該小鳥依人些,便說:“我都聽嘉臣的。”
顧嘉臣輕笑:“那就下月好了。”
思安一驚,眼見顧父已經開始皺眉考慮,忍不住拉了拉顧嘉臣的衣服。
沒想有人先她說道:“不會太趕了嗎?”細軟的嗓音帶著煙霧般飄渺的質感。
竟是一直未開口的素晴。
幾乎是一瞬間,思安就感覺到顧少周遭的氣溫直降十度。
他都懶得賞她一個正眼,“世事無常,我怕再生波瀾。”
顧父自然也看不過他的態度,冷下臉,“嘉臣。”
顧少恍若未聞。
思安膽戰心驚的裝啞巴。
素晴垂著眸子不知在想什麼,而後抬手盛了些沙拉,推到思安面前,“飯菜還合口味嗎?”
林思安被那雙柔若無骨的玉手晃花了眼,襯著素晴美豔而尖利的眉目,忽然就想到了美女蛇的傳說。
恰在此時,顧嘉臣拉著思安起身,“吃飽了吧?我們上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