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卻憑空倏地消失了。只冷冷一陣帶著泥土般味道的風從我臉上撲稜稜劃過,我聽見身後一陣金屬撞擊時發出的低低脆響,“鏘琅琅”
迅速回頭,身後那道樓梯的扶手上斜躺著一道身影。
不知在那裡待了有多久,他一手支著頭,一手拈著手指間那根銀光閃閃的鎖鏈。那雙暗紫色的眸子頭一次那麼清晰而直接地望著我,像是我和他之間根本不存在那樣一道無形卻遙遠的時空界線。
再看,還是覺得他在看著我,那雙眼睛裡甚至可以辨認出我脫了形的身影。
於是試探著,我朝他輕輕叫了一聲:“鋣”
他丟開鎖鏈坐了起來,再次朝我看了看:“你為什麼會在這兒。”
那麼簡單而冰冷的一句話,卻在瞬間讓我的眼淚嘩的下湧出來了,我無法剋制這種從心臟裡噴湧出來的酸。一時一句話也說不出口,我拼命壓抑著嘴裡的哽咽,好讓自己的聲音聽上去清楚一點:“你能看到我”
“為什麼不能。”
“可是剛才”
“什麼剛才。”
“沒什麼”確實沒什麼,有什麼能比他可以看到我更重要的,終於有人可以看到我了,在這個地方,而且他是鋣。“可以把我帶出去嗎”我問。
“不能。”他回答得乾脆直接。
這讓我愣了愣:“那麼狐狸,你能幫我把狐狸帶來嗎。”
“不能。”
“為什麼?”
“我只做我的主人所吩咐的事情,你不是我的主人。”
這回答讓我額頭的筋突突跳了起來,那種被飢餓擴張出來的煩躁感。我極力壓制著這種情緒:“鋣,沒有商量餘地麼,我會餓死的,我堅持不了多久了鋣”
“你不是我的主人。”他回答時那種公事公辦的眼神讓我心寒。
“既然這樣你為什麼還要來這裡,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