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我怎麼忍心拒絕。”
“你也需要養家餬口嗎術士?”
“那當然,”他似乎對我的不以為然感到很驚訝:“你知不知道那隻整天蒼蠅一樣飛來飛去的頭每天要吃掉我多少人民幣?”
“明白了”
他的手一攤:“就是這樣,覺得滿足了嗎好奇小姐。”
“我還是不明白,”
“比如?”
“你那天都說了,他車上的是具屍體。”
“確實沒錯。”
“但那具屍體後來活生生的出現在我店裡,還喝了好幾杯牛奶。”
“嗯。”
又是嗯,我真希望他能從喉嚨裡迸出些別的有點意義的詞兒:“你說,一個死人怎麼可能坐在我店裡喝牛奶。”我再問。
他沒有立刻回答,因為有客人進來了,而我恰好擋住了人家的道。於是他掐滅了菸頭走過來把我拉到一邊:“姐姐,雖然我是開元寶蠟燭店的,但不意味著我就應該知道你腦袋裡那些奇奇怪怪的事情。想知道為什麼的話為什麼不直接去問問那個林什麼來著?我想他總比我要明白。”
“你說得對。”我也發覺再談下去純粹浪費時間,他並不想好好談這件事,就像狐狸。於是轉身朝門外走去,沒走兩步聽見他叫我名字:“寶珠,”
我停了停。
“那個女人,她有沒有什麼和別人不太一樣的表現。”
我怔了怔,不太明白他指的是什麼,所以搖頭:“沒有。她很正常。”
“是麼。”
“就是”走到門口我又停了下來:“她每次來我店裡只喝牛奶,但每次喝都吐,昨天晚上她都吐出血來了,很可怕”沒把話說完我停了下來,因為看到術士正在對那位客人說這些什麼。於是繼續朝外走去,剛出門,他的話音從屋裡又一次傳了出來:“姐姐,如果我是你,我會離他們遠一點。”
為什麼?我想問。可是門突然關上了,而在這之前我並沒有看到門邊有人。
回到店裡後,不久天開始下雨了,瓢潑的大雨一度讓周圍的建築模糊得像片水墨畫。
幾個學生奔進來躲雨的時候我瞥見對面房間那道窗簾晃了一下,隱約有點紫色的光閃過,很快被更密集的雨遮擋在了窗簾背後。我想起之前看到鋣的樣子,他的臉貼在我手背上的瞬間我感覺自己似乎看到了以前的鋣,他眼裡有什麼東西想跟我說,可是我理解不出來。而他現在又在做什麼,之前那個客人進去後就一直沒見她出來,房間的窗被遮得嚴嚴實實的,刑官說他們把麒麟作為某種藥引,我想象不出一個大活人被作為藥引是種什麼樣的情形。
雨還在繼續下著,越來越大,對面的一切看上去非常安靜。
“老闆娘,給我兩杯冰紅茶。”過來個學生叫嚷著打斷了我的思路,我伸手去拿杯子的時候手碰到了一樣堅硬的東西。低頭去看,原來是林默的包。
大概是被狐狸收到這裡的。給那個學生倒完紅茶後我把包抽了出來,開啟之後吃了一驚,裡面放著很多東西,支票本和信用卡,他居然把這麼重要的東西丟在了這裡,可見他當時有多慌亂。術士說他們離婚很久了,可我真的看不出他們像是離異的樣子。
包裡還有林默的身份怔,上面有他的住址和電話,我想著是不是要打電話跟他說一下包在我這裡,可是不知怎的想起剛才術士說的話,我猶豫了一下。術士說如果他是我,他會離他們遠一點。我不知道他為什麼要這麼說,但他當時說話的表情不像是在開我玩笑。
於是我把東西重新塞進包裡放放好。
既然這麼多重要東西在裡面,我想林默肯定會再回來,他從昨晚到現在都沒來一定是有原因的,他太太昨天吐血吐得那麼厲害,那感覺簡直像是在把血朝外噴似的,到現在回想起來我還忍不住會打冷顫。
所以,還是等他來比較好,畢竟我的店是不會搬走的,他要找我隨時都可以。而那個時候再把我的疑問去說給他聽會比較合適一些。我希望能聽見他從嘴裡親口說出:寶珠,你看錯了。
死人是不可能復活的。
可是之後整整四天我始終沒見到林默回來,連一個電話都沒有。
那隻包一直在我櫃檯下面好好地放著,已經積了薄薄一層灰。我不知道他們倆究竟怎麼樣了,是方潔的病惡化了以至他根本沒心思想起這隻被他遺忘的包,還是有別的什麼原因存在。而這些天的雨也一直持續地下個不停,像個抑鬱的少女似的陰沉著臉哭哭啼啼,整個城市因此灰濛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