針,要她對可能發生的每件事免疫,要她死心塌地的相信他。
多可怕!如今回想,他每一步路都走得精準無比,像是再三推演過再下的棋,完全沒有錯誤。
唯一錯估的是,她還沒有愛到盲目,她還保有理智,所以才會痛得這麼清楚,讓她快要崩潰。
“柳橙,我說過,他真的不適合你,他是個很會耍手段的男人,你根本還不夠認識他。”見她流下淚來,柳紅只能起身給她一個安慰的擁抱。
“是嗎?”她還遲疑著,還想要掙得最後一絲可能性。
在父母去世之後,她開始扮演著乖小孩,卻也關上了對外的視窗,被困在無限恐懼的黑暗裡。
如今,她被他牽引著離開了黑暗,因為他,再次認識了喜悅,卻也因為他,嚐到了難以忍受的錐心之痛和難堪的背叛。
她的世界被翻天覆地,再次迴歸黑暗。
一早醒來,卓煜忙著研究緞帶十八綁,研究要怎麼妥善地利用這二十尺長的大紅緞帶,才能帶點煽情卻又不下流。
然而他的好心情沒能持續太久,只因為溫志琳的一通電活。
“幹麼?我今天休假!”
他家裡的電話只有家人和秘書知道,有的時候是要秘書當鬧鐘用,如今八點就響,他認定溫志琳絕對記錯日子,才會打電話給他。
“執行長不好了!”溫志琳在電話那頭喊著。
“我好得要命,你少詛咒我。”
“不是啦!花字錄週刊上頭寫了你為了尋找與護身符有關的東西而找上柳小姐,說你是為了繼承權才接近她。”他在辦公室裡來回踱步,往窗外俯視,一堆媒體正在下面等侯著。“現在公司外頭都是媒體,采衣那邊的情況肯定也是,該怎麼辦才好?”
“你在說什麼?”卓煜聽得一頭霧水,將手中的緞帶擱下,走到客廳,開啟電視。
“不然你看電視或上網看就知道了。”
“我已經在看電視了。”
他一轉到新聞臺,便看見電視臺正針對他開始做著一連串的解析,說他風流多情,戀情不斷,而每一個女人必定和他的利益有關,這一次的犧牲者是柳橙,成了他奪得繼承權的跳板。
“什麼鬼東西?”他怒道。
卓煜擰著眉,努力地強迫自己將整段不實的新聞看過,然後隨即又衝進書房裡,尋找著他這些年寫的日記。
他向來有寫日記的習慣,不見得每天寫,但會寫在裡頭的,全都是關於他的心情,還有他珍藏的那段記憶。
“不見了”他低喃著。
“什麼東西不見了?”溫志琳在那頭問著。
卓煜不睬秘書的疑問,逕自垂眼忖思,當一切都聯絡上的瞬間,他張眼,慵懶不羈的神情轉變成狂怒陰鷙。
第9章(1)
將電話按掉,他隨即衝出房外,經過迴廊直往主屋走,路上卻碰見了正拿著週刊而來的卓弁貞。
“卓煜!”
“兆宇呢?”
“他在主屋。”見他神色不對,他趕緊抓著他。“你幹麼?”
“我要去宰了那小子!”卓煜像受傷的野獸低吼著,一把甩開卓弁貞。
“到底發生什麼事了?我才剛要問你週刊上寫的到底是什麼東西,你該不會這是兆宇搞的鬼?”他立即意會。
卓煜不答,快步衝向主屋,一進客廳,便見卓兆宇正和一個人優雅地享用早餐,一見到他來,皮笑肉不笑地問。
“一起吃早餐?”
他快步向前,一腳踹歪了卓兆宇面前的英式長桌,早餐散落,紅茶沾上刺繡的白餐巾,像是從他胸口汩汩淌出的沸騰鮮血。
“幹麼,不想吃就算了,踹桌子是怎佯?”一雙眼冷駑地瞪著他。
“混蛋,我到底是哪裡得罪你了,要你這樣整我?”他沒看到週刊,但是光看新聞的報導,就知道他寫在日記裡的記憶,被人偷竊,而唯一會做又有本事做這種事的人,除了卓兆宇,不會有第二個人。
“莫名其妙,聽不懂你在說什麼!”
“你還想裝蒜?”
“卓煜冷靜一點,說不定是誤會。”卓弁貞趕緊介入兩人之間,硬是將他們隔開來。
“誤會?”一把搶過他手中的週刊,丟向卓兆宇。“除了你,不會有人踏進我的屋子裡,偷我的日記!”
卓兆宇快手抓住週刊,看著封面聳動的標題,隨即翻開內頁,一目十行地快速看過。
然後緩緩朝側面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