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兒臣昨晚睡得一點也不好!”珩止說得是擲地有聲,邊說邊伸手在懷裡掏著什麼,直到他拎出一條白絹,“也不知是誰在榻上放了這個東西。”
珩止說的話,此時已沒人在意,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那條白絹上,尤其是寧芷,嚇得臉都白了,喃喃地語無倫次:“珩殿下,這是哪”沒錯!這不是一條普通的白絹,而是一條沾染了點點落紅的白絹!
這種白絹,雖然對所有女子都有著同樣的意義,但是誰也不希望它示於人前。可是,珩止偏偏就公然地拿出來了,不僅在光天化日之下,而且還在一國之君的大殿上!更何況,這對寧芷,根本就是無中生有的東西。
寧芷出於本能,想要一手奪去那塊白絹,可惜身高懸殊,一連跳了幾下也沒碰到珩止高舉的手。這個時候,她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再也不要出來了。
“哈哈哈哈”這是死寂之中的一聲朗笑,承帝似乎比方才更加喜悅,“不愧是朕的好皇兒,好!哈哈哈”後來看到寧芷已羞得滿面通紅,不得不出手製止,“珩止,快把東西收起來吧,你的愛妃可要生氣了。”
“哦。”珩止聽話地收起白絹,還對寧芷
得意一笑。
這一笑,使得寧芷要氣瘋了,珩止明擺著是在捉弄她!
“好了好了,這禮也行過了,你們還是早點回去歇著吧。”承帝清著嗓子說道,嘴角明顯還在暗暗笑著,“對了,朕忘了一件事。寧芷,朕已經封你的父親為待中郎,今後就留在陵和城。過兩日便是你的歸寧之期,也好有個去處。”
聽到父親留在帝都的訊息,寧芷的心情難以言狀。雖說可以時常相見,但這無疑又會讓父親重新置身於朝廷的爭亂之中。待中郎,是侍奉帝君左右的官員,只是在原官職上加個榮銜,品階並未有改變。這樣想來,承帝還是有意保護父親的。寧芷不禁感激叩拜:“謝陛下恩典。”
回謹蘭園的路上,不論珩止如何逗她,寧芷都不言一語,有的也只是狠狠瞪他一眼,可這對他是毫無用處。
終於回到園子,寧芷支開宮人,把珩止拉到一邊,小聲問道:“珩止,剛才剛才那個白”真是難以啟齒,但必須要問個明白,“那個白絹哪來的?”
“什麼白絹?”珩止把頭撇向另一邊,“我不知道。”
寧芷早已把怒火壓下去,準備跟珩止慢慢耗著,她猜想這背後絕對有人指使。繼續柔聲問道:“你是真不知道,還是假不知道?”
珩止用天真無邪的目光望著寧芷:“不知道就是不知道,還分真假呀?”
“珩止,告訴我,是不是有人把那個東西給你的?”寧芷能做的,只剩下耐心,她就不信鬥不過一個傻子。
“就不告訴你!”珩止又把頭扭到一邊。
寧芷心生一計,微微笑道:“我知道,是有人不讓你告訴我的,對不對?”
“對。”珩止點點頭。
寧芷心念一轉,有意說道:“是那個混蛋讓你絕對不要告訴我的,對不對?”
“不對!”珩止肯定地搖頭。
“怎麼不對了?”寧芷裝作委屈,“不是那個混蛋讓你絕對不要告訴我麼?”
“愛妃說的不對。”珩止一臉認真,細細地解釋,“他不叫混蛋,他叫伏堇。愛妃,你怎麼連他的名字也記不得了?之前他還要你記住的呀。”
“嗯,現在記住了。”寧芷含笑點頭,“伏堇他死定了!”
珩止正盯著寧芷怪異表情出神,謹蘭園裡竟突然冒出另一人的聲音,好似春風拂百花的爽朗笑聲,瞬間傳遍了園子。
“哎呀呀,這謹蘭園可真是清淨啊!別的皇子成婚,送禮的嬪妃貴婦都踏破了門檻,這裡卻是一塵不染啊!”一張絕美的笑顏闖入眾人視線
,一襲月白勾墨的衣裳如是往常,平日裡笑起來的美豔妖異,不知為何在今日更勝從前。
沒有人理會伏堇,他也不在乎,徑直走到珩止面前:“兄弟,那東西不錯吧?是不是很逼真?”
“你真是夠了!”寧芷一個眼神冷冽,如同寒刀,“教珩止那些有的沒的也就算了,你為何還給他那個東西?對珩止而言,那根本不重要。”
伏堇無奈笑著:“怎麼不重要了?在成婚這件事上,珩止不能留任何話柄。”趁寧芷不注意,在珩止耳邊低聲說道,“什麼有的沒的?你又推了什麼給我?”
“對,現在的話柄都在我身上。”寧芷沒好氣地說完,回過頭,發現伏堇不僅沒在聽,還在與珩止竊竊私語,“喂,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