候天冷,小心著涼。”說著,便脫下外袍給她披上。
衣袍上的暖意,讓寧芷的身體微微一顫,只聽她說:“你都知道了,對不對?”
“是。”珩止點頭承認。
“你不怪我嗎?”寧芷的聲音漸漸沉下去,幾乎聽不見了,“都是我不好,都是我沒用”在眼淚落下之前,她已被揉入一個溫暖的懷抱。
“不好的是我,沒用的也是我。”珩止靠在她肩上,在她耳邊自責,“對不起,我什麼也不知道。每一次都說要保護你,卻沒有一次做到,還對你說那些話。”稍稍回憶她經歷的痛楚,心臟就像被尖刀刺穿。
寧芷深深埋入珩止懷中,有些哽
咽:“珩止,我不想回去。那天的話,我是認真的,不想再回到那裡。”
珩止把她抱得更緊,可發覺她的身體依舊冰冷:“好,不回去,你就住家裡。”那個地方,對寧芷而言,意味著什麼,再明顯不過了。連昭月都不想再回去,何況是受盡傷害的她。
“我”寧芷突然變得吞吞吐吐,“我不想回家不想回陵和城。”
“那你要去哪裡!”珩止慌了神,“難道你要離開我?”
“我我”寧芷無法回答,現在的她,只要想到跟陵和城或是辰宮沾邊的字句,就會渾身發抖。那一夜,不想再經歷一次,也不想再看見那些人。
“阿芷!”珩止狠狠抱著她,生怕下一刻就失去。他能理解,卻不能接受。
“我害怕。”寧芷多想時間停在這一刻,天邊淡淡的日出,被最愛的人擁著。可是,這種時光很快就會過去,一旦回到那個地方,又將是身不由己。她哭著,聲音支離破碎:“珩止,我只想愛你,好好地留在你身邊。可你是皇子、是睿王,更是未來的帝君如果你不是,那該多好”
江山,美人,當真不可兼得嗎?珩止有那麼一瞬,動了與她浪跡天涯的念頭,倘若真的遠離那個地方,能走得心安理得嗎?人與事,算是放手,還是縱容?
(卷三荒雲篇 完)
作者有話要說:總攻和總受窩都好喜歡,腫麼辦?
好吧,總攻有妹紙了總受,快到本攻碗裡來!
☆、駕崩
長達七月之久的戰爭,落下帷幕。一開始接連戰敗的景國,在易雨的意外介入下,迅速反敗為勝。睿王珩止並未讓二十年前的滅族慘劇重演,而是放了荒雲王主烏桕一條生路,以營沙道為界,北部盡歸荒雲十七部。從此以後,荒雲將成為景國的附屬,每年須朝拜、進貢。
因念師徒之誼,與相扶十餘年的感情,珩止並沒有追究伏堇的倒戈行徑,反是隱瞞昭月的行蹤,應允兩人遠走高飛。
本是不願回陵和城的寧芷,在珩止真心懇求下,終於答應暫先住回寧府。然而這一次,易雨竟然沒有反對,而是決定貼身保護在側,連同在茂城的影士一道,歸返陵和城。
送走了烏桕,辭去國師之位的伏堇,打算與昭月南下尋訪雲鬚道人。宛丘大營也到了拔營而去的時候。正在此時,遠方有快馬飛奔而來。
那個駕馬而來的人,不像是普通士兵或是令使,一身錦衣可見其出身不凡,尤其是腰間的那柄佩劍,鑄印著耀眼的圖騰:戰雲龍。
此人無視轅門守衛的阻攔,直接從馬背上躍起,連續踏過幾個士兵的腦袋,一個翻身,不帶絲毫多餘的動作,單膝跪到左丘翊跟前:“少當家。”原來,他是左丘世家訓練有素的家將。見他雙目佈滿血絲,想必是多日未眠了。
左丘翊扶他起身,忙問:“究竟發生了什麼事?你不是應該護衛在父親身邊嗎?”他是左丘仲最得力的助手,居然派出他來,說明事態嚴重。
家將從懷裡取出一封覆了漆印的密信,雙手遞到左丘翊面前:“少當家,帝都大變,大當家等重臣皆被軟禁家中。就連屬下,也是手持白虎玉令,才得以離城。”說著,目光不經意飄向珩止那頭。
左丘翊即刻開啟密信,僅是寥寥數語,已看得他是顫抖不止。他迎面走向珩止,握著密信,目露悲慟,雙膝重重跪下:“殿下!帝君,他已經”
珩止心底一沉,似乎感覺一陣暈眩,趕忙奪過他手中的信件,慌忙展開,竟見上面寫著:“帝君駕崩,太子登基,儀妃干政,欲對睿王不利,朝中重臣皆遭軟禁,切勿輕易回城,一切須從長計議。”
“父皇父皇!”珩止神色極度哀慟,面朝辰宮的方向,跪下,叩拜。出征之前,只知其身患重病,但沒有想到,還未一年,就離了人世。
珩止這一聲呼喊,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