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要回去!”昭月跳出來,不等眾人反對,就拉住伏堇,“你帶我溜進去,我不想讓她知道。”
“好。”伏堇拉了她的手應聲,順便問易雨,“你呢?”
“我會裝作馬伕,隨公主入宮。”易雨望了寧芷一眼,“我不會讓她離開我的視線。一旦有變,我不會手軟。”
伏堇乾笑兩聲:“聽師兄的話,放棄吧,你連穆華門都進不去。若是禁軍攔住你,你打算硬闖麼?”
易雨皺眉沉默,其餘人也陷入沉思。毫無疑問,易雨的存在,對珩止二人確是一種保障。他說的不會手軟,絕對是言出必行。
這時,葉子從腰間取出一枚木牌:“用這個,應該可以。”
易雨立即結果,翻到背面,即見右下角有一個紅字,是用篆體淺刻的“商”。忙問葉子:“這枚木牌,你從何處得來?”
“是一天夜裡有人送來的。”葉子道出那人的留言,“說是,深巷之仇,來日再報。”
“是商陸。”易雨握緊木牌,回想那日沒殺他滅口,倒是對的。
“好了,船到橋頭自然直。”伏堇從身後的琴裡取出暗河劍,把琴囊交給葉子,“事不宜遲,該走了。”
伏堇帶著昭月躍上牆頂,往別的方
向去了。易雨換好衣裝,在馬車上等候,待珩止和寧芷坐了上去,隨即揚鞭而去。
葉子抱著琴囊,追著馬車:“小姐,葉子在家裡等你。一定要平安回來!”
辰宮,穆華門。易雨出示木牌,禁軍含笑點頭,立刻放行。待在宮巷裡放下二人,馬上有人前來接應,讓其混在禁軍之內。
辰宮,睿德殿。白雪素裹,黯然無華。只見內殿有一個端坐,一人垂簾。珩止攜寧芷入內,恭禮俯身:“睿王珩止,與妃芷,叩見陛下、太后,承天萬代。”
朝堂上,鴉雀無聲。許久,才聞龍座簾後有聲音傳來,是當日的儀妃,更是今日的端儀太后:“睿王,哀家聽聞你大敗荒雲十七部,本以為你會同先帝一般斬草除根,不想你卻做出放虎歸山之事。還請睿王解釋與帝君一聽。”
“對,睿王珩止,你竟作出此等決斷,究竟把我景國威儀放置何處!”龍座上的啟帝隨之附和,毫無主見。
“回稟陛下,臣弟如此,實為了景國江山著想。”珩止正聲說道,“若是趕盡殺絕,定會惹來荒雲族人的怨恨,如這二十年,他們屢犯邊關,無非是為了復仇。今日施以仁恩,不僅能使兩國和睦,更是免了死傷殺戮。從今往後,荒雲便是我景國的屬國,年年進貢朝拜,更能昭顯我胥氏威儀。”
簾後又有聲音傳來,滿是不屑:“照你的意思,就是說帝君殘暴,仁德不及你睿王了?”
啟帝繼續附和:“此事關乎國體,怎能由你決斷!若要收服荒雲十七部,也應上奏與朕。睿王,你真當是將在外,軍令有所不受麼!”
“臣弟思慮有欠穩妥,請陛下恕罪。”珩止從容不迫,從袖中取出虎符,遞給一旁的宮人,“此為號令全軍的兵符,現交還予陛下。”
殿上一片靜寂,估計是端儀太后也沒想到,珩止居然這麼爽快就交出兵權。本想借口其擁兵作亂,現在卻是啞口無言。於是,目光轉向寧芷,借題發揮。
“睿王,你可知你身後的人是誰?”端儀的手從簾後緩緩伸出,指向寧芷。
“他是先帝欽點的睿王妃,寧芷。”此時此刻,他必須搬出承帝。承帝冊立的人,料想他們也會有所節制。
“睿王就不怕有朝一日,被枕邊人割斷喉嚨?”那聲音極為陰魅,給人徹骨的寒意,又是森森笑開,“桑氏之女,必定天下。睿王,你忘了嗎?”
珩止抬眼直視那隱身珠簾之內的人,深瞳是如蒼穹的空明澄澈,嘴角凝起似笑非笑的凜冽:“兒臣已然查清,所謂巫師箴言,純粹是子虛烏有,當年荒雲國師伏巖所言,不過是為了使我景國與南泊反目,讓我朝多一個仇家而已。”
“滿嘴荒唐,你如何能證明!”啟帝拍案怒指,剛撞上珩止的眼神,又馬
上縮了回去,弱弱地朝右後方看去,向他的母親求助。
“伏堇。”珩止接著說道,“他正是伏巖之子,所言非虛。”
“這”啟帝無言以對。
“哀家正要與你說起此人。”端儀氣勢不減,“他潛伏辰宮十餘年,居心叵測,後又背叛我軍,成了荒雲十七部的國師,而你,竟然放了他!你作何解釋!”
“若非是他,荒雲十七部根本不可能臣服得如此輕易。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