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顧的反了,並且聯合賢妃,將整個盛京城控制在了手中。
太后和和煦長公主都被軟禁了起來。
韓國公被逼上梁山,本就孱弱的聖上已經危在旦夕,若是二皇子不盡快回京,那江山以後就沒他什麼事兒了。
李濂站在帝王的/床/邊。
聖上已經油盡燈枯,若不是參湯吊著一口氣,這個年也是過不去了。
明黃的帳幔被掀開,聖上見到李濂時,臉上激動的直抽抽。
他眼瞳渾濁,顯然時日無多。
李濂瞧著這個一生殺伐果決,又疑心病重的帝王,皺起了眉頭。
聖上嘶啞著嗓子道:“你來了”然後是一陣撕心裂肺的咳嗽,咳出的血順著嘴角滴落在繡著金龍的錦被上,分外的豔麗。
李濂瞧了一刻,還是將帳幔掛起,朝著/床/邊走了一步。在一邊拿了明黃的帕子給他抹去了嘴角的血跡。
聖上輕笑了一聲,“這麼多年,你還是對朕有心了。”
他一句話出來,李濂立即捏緊了手中的帕子,冷笑。
聖上看向帳頂,長長的出了口氣,彷彿要將肺腑之中的濁氣全部吐出一樣:“朕這輩子只後悔兩件事,第一件就是不該太過疑心,讓身邊一個可用之人都無,第二件便是對不起樂瑤母子。希望朕崩後。到了地府。樂瑤不要怨朕。”
李濂對聖上的懺悔嗤之以鼻。
“你一定是極瞧不起朕吧,朕也瞧不起自己,只希望,朕在最後這些日子的補償能夠彌補頤兒。這樣,朕到了地下也能給樂瑤一個交代了。”
越是強大的人越是自以為是,李濂這才發現面前這個男人的可悲。
但這都是別人的人生,再後悔,又與他何干,他本就自私,只要自己所愛的人平安順遂便好。
“我不想聽你這些話,我只問你一件事。”李濂冷聲道。
聖上狠厲地看了他一眼,只是他現在纏/綿病榻。往日裡的犀利的眼神現在早已失去了那股震懾力。
他不太高興李濂打攪了他的回憶,可是除了瞪人他已經不能奈何眼前的男子了。
“也罷,如今朕有事要求你,還能擺什麼譜呢?有什麼儘管問吧,只要是朕知道的。便告訴你。”
見/床/上的男子識趣了,李濂才開口,“韓暮華在哪裡,是不是你派人劫走的?”
聽到他問這個問題,聖上臉色一僵,然後心中數百個念頭劃過,渾濁的眼中才閃過一抹算計,“想知道,朕可是有要求的。”
“我便保你性命三日,三日後,二皇子不能趕回宮中,也於我無干了!”李濂陰冷著臉色瞧著他。
聖上又是一陣劇烈的咳嗽,但是這回臉色卻帶了絲笑,“不是,朕都自顧不暇,哪裡還有時間管你的妻子。”
李濂審視著他的神色,可是聖上喜怒不形於色那麼多年,他也看不出什麼破綻。
他臉色一沉,留下一句“好自為之”便離開了皇宮。
李濂走後,聖上的臉色這才沉下來,隨即又嘔出了一口血,他哆嗦著用袖口將血跡抹掉,陰冷的笑了一聲。
再強大又能如何,還不是連自己心愛的女人都找不著,還不是與他一樣,真是痛快啊!
他祝他們有情/人終陰陽兩隔,就像他與樂瑤一樣,哈哈哈哈哈!
聖上一陣癲狂的大笑後,抑制不住咳嗽,他衣襟上全沾了血跡,然後他顫抖著手,從瓷枕裡抽出一封聖旨,滿意的看了一遍,最後又將聖旨收了起來。
平躺在/床/上,閉上眼睛,平緩著胸腔內翻騰的氣血。
除夕夜,大雪紛飛。
韓國公府中,絲毫沒有過年的氛圍。
韓老國公和世子爺清早就被招入宮中,直到天黑也沒有回來,整個盛京城全部戒嚴,到處都是大皇子的軍隊。
賢妃娘娘的寢宮中,皇后坐在主位,身旁是賢妃娘娘。
皇后再一次看了韓老國公一眼,這才憤憤甩袖離開。
賢妃滿臉難堪,她盯著下首的祖父,滿面悲慼,再也忍不住,道:“祖父,您知道那時候是誰害了我的孩兒嗎?這麼多年在宮中,若是我還沒看懂,我便枉活了這麼多年。那個人根本就沒有情,他連自己親生的皇兒都能殺死,您到這個時候還要維護他嗎!”
賢妃滿面的淚痕,她期待了那麼多年的孩子,本以為可以承歡膝下,卻還未出生就被扼殺,叫她怎麼能不心痛。
韓老國公又何嘗不知那件事的真正的後手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