妙珍還是個姑娘,跟著韓暮華來曹國公府幾個月哪裡碰到過這種情況,頓時手足無措,幸好身邊兩個嬤嬤見識多些。
讓李樂將竹裡館裡幾個當值的小廝叫出來,然後隨著兩個婆子進了屋。
廂房裡,浴桶中的水汽還蒸騰著,李濂躺在床上睡的昏沉沉,額頭上浸滿了汗珠,臉頰也有些不正常的紅暈,身上還是晨間穿出去的那件石青色工筆山水樓臺圓領袍半敞開著,袍角有些褶皺。
床上也還乾淨,浴桶中的熱水灑了花瓣,旁邊的屏風上還搭著一件女人的小衣,想必是銀紅的。
那嬤嬤見多識廣,瞧見男主子這個樣子,便心生懷疑。
李濂衣裳還算完好,且臉上有不正常的紅暈,銀紅不像是得逞的樣子,只怕那妮子是動了手腳
婆子轉身就對妙珍道:“妙珍姑娘您趕緊回陶然院告訴二奶奶,老奴瞧著其中怕是有蹊蹺,另外趕緊命人叫御醫來,二少爺像是中了什麼*藥。”
妙珍還個大姑娘,婆子不好意思對她說春|藥,才謊稱什麼*藥。
妙珍不敢怠慢,連忙跑回陶然院,一進了院子徐嬤嬤竟然告訴她韓暮華在裡間,不舒服,睡了,徐嬤嬤便詳細問她怎麼一回事。
妙珍簡略說了後,徐嬤嬤氣的臉色鐵青,怎麼也未想到銀紅竟然瞞著她們弄出這麼大的禍端來,韓暮華方才與李濂的關係好了不長,就出這樣的簍子。
徐嬤嬤也未叫韓暮華,讓赤芍在院中照料好她,便命人拿著韓暮華的對牌去請御醫來,然後她親自去竹裡館善後。
等到李濂醒來後已經是下午申時。
從床上坐起,身上有些痠痛,廂房裡也還有未散去的藥味。李濂疑惑的看向床邊的人。
然後濃眉猛地皺起,“到底怎麼回事?”
徐嬤嬤抿著唇立在床邊,身邊還有李樂。
李樂悄悄抬頭瞧了主子一眼,滿眼的同情。
徐嬤嬤本就惱恨李濂傷了韓暮華的心,說話也不像原來那般客氣,“二少爺,發生了什麼可要問您自己了,老奴都是聽別人說的,是真是假很難分辨!”
她這副油鹽不進的樣子,讓李濂黑眸一眯,掀開被子從床上起來,額頭就一陣暈眩,李樂忙過來扶著他,緩了緩,這才好受些。
今日在宮中,聖上就用宜寧郡主來威脅她,說他若是不娶宜寧郡主為平妻,他就要下旨讓他休妻!李濂為了此事焦頭爛額,後來將要出宮時,又被太后傳召,太后言辭更加的咄咄逼人,定要將宜寧郡主塞給他!他又怎會願意!
如果任由這件事鬧下去,宜寧郡主要下嫁他的訊息定會傳遍盛京,到那時,他與宜寧郡主的緋聞一坐實,他不想娶她都不行了!
以前不管什麼樣的事到他手裡,即便是不能透過正當手段完成,他也能運用旁門左道,但是這件事,聖上如果一定要強加給他,他除了抗旨,還真沒有退路!
幾乎是無所不能的李濂頭一次遇到了人生的最棘手的事件,他現在還不能與聖上鬧翻,所以施展的空間實在是有限,一路上他都在為這件事煩惱,又擔心韓暮華知道後會胡思亂想。就連李樂都變得杯弓蛇影起來。
他內心忐忑不安,害怕他與韓暮華好不容易建立起來的感情會因為這件事而破裂,他是絕對不會娶宜寧郡主的,不說宜寧郡主是個奇葩,就算是她絕世美人,他要一個韓暮華也就夠了,他不會再去在乎其他的人。
第200章 驗身
李濂匆匆從宮中回來,一想到聖上與太后的逼迫,他就無比的頭疼。
這些日子他為了西北大旱本就殫精竭慮,現在又被威脅,多日來的疲倦幾乎要壓垮他。
回到竹裡館,他就疲累地靠在書桌後的椅子上,迷迷糊糊思考著對策,大書房裡很清靜,檀香嫋嫋襲襲,一時間讓睏倦的李濂睡了過去。
朦朧間一個輕聲小心的聲音說道來送茶。
他與聖上在宮中理論了半日,連口茶水都沒喝到口裡,回來又因疲憊睡過去,現在直覺得口乾舌燥,悶熱無比,想也沒想就端著茶盞一口飲了下去,更是沒看送茶的人是誰。
然後他又閉上了眼靠在椅背上養神,頭越來越昏沉,瞌睡也越來越重,很快他就沒了意識,在陷入昏睡的最後一刻,李濂忽然的一陣心悸,覺得好像哪裡不對,可是茶水中的藥性早已生效。
等到再次醒來就是現在這個樣子。
李濂死死盯著李樂,彷彿要將他的後腦勺穿出個窟窿來。
李樂受不了主子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