般好似來不及一樣的避禍,反而更加惹眼,老夫人心裡敞亮,卻並未阻攔,由著她去了。
韓從真幾次在老夫人面前哭訴,韓老國公夫婦這次是鐵了心要把她們母女送回去,韓從真吃癟卻也沒有辦法,只能聽從安排。
時光飛轉,枯枝落葉埋入泥土,秋風的冷澀被冰寒所取代,韓從真母女終被送回了大澤鄉。
立冬一過轉眼就到了小雪。沉默的韓國公府總算迎來了些許喜氣。
二奶奶魯氏有喜。
她平時大大咧咧,許是跟著父親在軍營裡待習慣了,在國公府裡也不喜歡穿那些長裙窄衣,老夫人喜歡她的性子,二奶奶聰明剔透,老夫人經常叮囑她管著些韓霖,對她異於常人的穿著並無意見。可是她現在要當娘了,當然不能由著她活潑咋呼的亂來,韓暮華受老夫人叮囑,經常去看她,一來二往,姑嫂兩人感情卻越漸深厚起來。
魯氏的父親是副驍騎參領,官拜從三品,正是鎮南大將軍麾下的猛將。她自幼母親早亡,父親常年在軍營生活,所以並未續絃,家中只有兩個哥哥和一個無子的姨娘。兩個哥哥隨父,年幼便從軍,父親不放心當家的姨娘和家裡僕婦,一去軍營便會帶上她,這才養成她現在落拓不羈的性格。
鎮南大將軍統兵有方,從不昧下屬軍功,還經常請幾個得力愛將去府中用膳,當年魯氏年幼,女扮男裝在軍營裡鬼混,將軍叔叔們知道她是女兒家,對她都格外的寬容寵愛,有的還手把手教她功夫。
當時鎮南大將軍一宴請屬下,她就隨著父親去,鎮南大將軍夫人看著她一個小女娃穿著男裝很是稀奇,就遣沈思與她一塊兒玩。
所以,她與沈思也算半個手帕交,後來,她大了,不好跟著父親隨意外出,這才漸漸與鎮南大將軍府疏遠開來,可是在家裡仍經常能聽到父親提起。
她有身子沒幾日,父親和哥哥來府上探望她,閒聊時,就說起了鎮南大將軍府上的事,她這才覺察出一些不同來。
韓暮華陪著魯氏坐在內室炕上,房間裡還放著兩個炭盆,溫暖如春,她將手上一小塊絲滑的大紅色杭綢展開遞到二奶奶魯氏面前,“二嫂,你看這個花樣可還喜歡?”
二奶奶抬頭瞧見韓暮華明媚的笑顏,少女越發的明麗動人,就這麼淡淡真心的笑,竟有一種蠱惑人心的力量,讓人不自覺的感染她的情緒。
二奶奶魯氏接過,大紅色杭綢上繡的是一幅五蝠捧雲團花的圖案,栩栩如生,針腳細密,一點都沒有損害到布料的柔軟,“五妹的手藝真好,可惜我不會,不然孩子的小衣裳肯定都不勞煩你們!”
老人覺得剛出生的孩子福薄,穿百家衣能聚福,所以親戚好友一般都會送親手做的小衣裳來給剛懷孕的孕婦,這是盛京流傳下來的老規矩。
韓暮華一笑,“二嫂可別亂說,這可是祖宗的老規矩,當初大嫂懷著風兒的時候,我也親手繡了一件,只是現在許久沒動針線,手藝不如以前了,你不要嫌棄才好,況且,你現在懷著身子呢,忌諱針線。”
“知道了,知道了,你們整天在我耳邊要叮囑一百八十遍,我哪裡敢,五妹,你這麼好的手藝,我瞧了都眼饞。”二奶奶說話俏皮。
韓暮華聽了,“噗嗤”一樂,“二嫂,你要是看上我這點手藝,改日我給你繡兩幅帕子送過來。”
“那我可就眼巴巴的等著了。”
兩人又說笑了會兒,魯氏讓身邊的貼身丫鬟去小廚房端補湯,暖洋洋的內室只剩下韓暮華和魯氏二人。
韓暮華掩了笑意,認真的看著身邊的二奶奶,“二嫂可是有什麼話要與我說?”
魯氏也嚴肅地看著她,拉過她的手,“有些事,二嫂本來不應該管,但是我是個心裡放不下事兒的人,忍不住就要拿出來說道說道,提點提點。”
“有什麼事二嫂儘管說,暮華從沒把你當外人。”
“這些天,你怎麼沒有與鎮南大將軍府的七小姐來往?你和曹國公府的二少爺親事都定了,她都沒來看看,你們之間是不是發生了什麼事情?”魯氏滿臉擔憂,整個國公府韓暮華最對她的性格,她是真心擔憂這個聰慧的小姑。
韓暮華也奇怪,自從那次她從鎮南將軍府回來,沈思就未與她聯絡過,她也去過幾次帖子,但都了無音訊,這陣子事多,她也沒在意,被二奶奶這麼一提,她真覺出有些不對勁來。
見韓暮華猶豫,魯氏嘆口氣繼續道:“前兩日,爹爹來探望我,我無意中聽到他提起鎮南大將軍府的事情,七小姐是鎮南大將軍夫人的愛女,盛京名媛,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