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羅浩起身去開門。
走進來的卻不是楊波,而是幾張陌生的臉孔。
我站起身,以為是羅浩的朋友,本想打招呼,卻看見羅浩的臉色不太對。他連寒暄的話都沒有,這幾個人顯然不是他的朋友。
來人也看了看我,領頭的那人有點兇,不像善類。羅浩未等他開口,就先說道:“我有朋友在,我們的事回頭再談如何?”
對方並不買賬,走到客廳裡來,離我更近了,然後看了一眼桌子上的菜,嘖嘖嘆道:“日子過得挺滋潤嘛,看來你手頭也寬裕了,欠我們的錢可以還了吧?”
我愣了幾秒鐘,消化掉他話裡的資訊。看向羅浩,他的臉色愈加難看了。
我突然明白過來,“所以,這才是你要回老家的原因嗎?”
羅浩不看我,也不吭聲。
討債的找上門來,他想必是欠了錢,才想跑路。
“小姐,你是他朋友,要不要替他還?”領頭的那人笑嘻嘻地問我。
“他為什麼會欠你們錢?欠了多少?”
“賭囉。也不多,才二十萬元。”
二十萬元?一個靠駐唱謀生,日子湊合著過的人,竟然在外面欠下二十萬元?
“羅浩!”我叫他。
羅浩仍然站在離我幾米外的位置,不肯過來。
這種事我不是沒見過。在酒吧裡駐唱,總會看到世事百態。別想著報警,這些放高利貸的開著投資擔保公司正大光明做生意,若想杜絕日後源源不斷的麻煩,最好的方法就是早一點乖乖將錢還了。
“玉林,這事跟你無關,你走吧。”羅浩終於說話了。
討債的頭頭仍是笑眯眯的,對我說:“小姐,既然你不替他還錢,那就該幹嗎幹嗎去吧,免得等下場面太暴力,你一個女人家看不下去。”
以我平日裡的為人,當然不會對誰都擺出一副仗義的姿態,但羅浩恰巧是我願意仗義幫忙的朋友之一,事情既然擺在了眼前,總是要想辦法解決的。
我自己根本湊不出這麼多錢,也沒東西可以暫時抵押,結了婚說是得了套房子,可房產證上寫的仍是周與深的名字。
周與深。
我拿出手機,走到臥室裡,關上門給周與深打電話。
周與深接得很快,而電話接通我卻猶豫了,不知該怎樣開口說整件事。
電話那邊的人等了一會兒,大約是不耐煩了,開口問:“找我什麼事?”
我不可能去跟婆婆張這個口,至少一時間能迅速幫上忙的,也就只有他了。
我模稜兩可地將要求提了一下。“你能不能借我二十萬元,我有個朋友出了點事,有急用。”
周與深在電話那頭沉默了幾秒,說:“你這個朋友,是羅浩?”
我詫異之餘,腦子裡忽然閃過前幾日他對我說的那番話。
“那天你對我提起羅浩,難道是他找你借過錢?”
周與深沒有回答,只簡單地問:“什麼時候要?”
這種事,早一點解決總是好的。
“如果現在要,你方便嗎?”
“把地址告訴我,我現在過去。”
我趕緊將地址報上,一時也無暇多想周與深為何會如此好說話。
我跟他雖然結了個名義上的婚,但因為之前一直沒有深入相處,我對他的一些印象全是出自我主觀的判斷,那些判斷裡,或許有些是我過於偏見了。
我腦子裡有一瞬間冒出了“他這人,也許沒那麼糟糕”的念頭。
不管怎樣,即便我不會因為他今天的義氣表現,就將之前對他的全部看法都推翻,但欠他一個人情我會記住,恩和怨總是應該分明的。
在等待周與深到來的時間裡,與幾個陌生人同處一室絕對不是什麼好過的事。
因為知道對方不是善類,所以心裡對他們多少有幾分畏懼。如果往深一點想,一屋子人只有我一個是女人,若有人想起什麼歹心,單憑羅浩一人之力是無法保護我的。
所以我強裝鎮定地對羅浩說:“你跟我來一下,我有話問你。”然後轉身進了臥室。
羅浩猶豫了一下,跟著進來了。
那群看似惡煞一樣的人,居然沒有出言阻止,這讓我提到嗓子眼的心稍稍放下。
伸手將門關上,落了鎖,勉強覺得安全一點。
剛好也藉著這個機會,向羅浩問一問整件事的詳細經過。
羅浩只是沉默,不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