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春也利用過林安然,一次是白老實的案子,曾春暗中通風報信給林安然,借林安然的手除掉了時任開發區分局局長,自己登上了局長的寶座;第二次是林安然在城關縣的時候,借林安然的力量截下了司徒洋的一批走私香菸,迫使司徒洋和劉小建合作。
不過這兩次雖然得手,曾春卻明白,如果不是林安然本身就想把這倆將事給辦了,對自己的做法睜一隻眼閉一隻眼,恐怕自己也難以得逞。
曾春對林安然的感情十分複雜,既欣賞,又道不同不相為謀。不過他卻不想招惹林安然,免得自己惹上一身騷。
所以自從鎮海宮一事之後,他故意疏遠了劉小建,此次忽然看到這位市長公子登門拜訪,難免會有些驚訝。
“曾局,怎麼忙成這樣?”劉小建看著睡眼惺忪的曾春,一邊把門關上,一邊笑嘻嘻說道。
曾春揉著雙眼,在沙發上坐下,道:“這兩天太忙了,累得很,偷空睡一會。坐吧,今天找我有什麼事?”
劉小建還是一副笑眯眯的模樣,說:“我聽說,賀關現在關在你們市局的看守所裡,歸你管了。”
曾春警惕道:“什麼歸我管,他是歸中紀委工作組管,我充其量就是個看門的,守守大門而已。”
劉小建這個話題引起了曾春的警覺,曾春故意把自己的位置擺得很低,顯然想封住劉小建往下再說的口。
可劉小建卻不依不饒,呵呵一笑又道:“守大門的可都是實權派,你看市委市政府那裡守大門的幾個,那感覺,比我家老爺子的權力還大。”
曾春卻沒跟著笑,看了劉小建一眼,說:“你有事嗎?”
劉小建道:“也沒什麼事,我就想讓手下的小兄弟去看看賀關,所以就來求求你這個大局長了。”
曾春給劉小建倒了杯水,遞給他之後,正色說道:“這都什麼時候了?現在工作組還在濱海市住著,到處風頭火勢,你卻往槍口上撞?”
劉小建接過杯子,皮笑肉不笑道:“誰讓我和賀關是朋友呢?朋友嘛,就是要兩肋插刀,赴湯蹈火不是?”
曾春重新坐回沙發上,靠著椅背,看著天花板,說:“這我可做不到。”
劉小建呷了一口水,放下杯子說:“如果讓我的人去看賀關會讓你為難,要不這樣”
他看著依舊在望著天花板的曾春說:“就勞您的大駕,親自去看看他。”
曾春把目光從天花板上收回,看著劉小建道:“是傳話呢?還是送東西呢?”
劉小建陰測測笑著,頗有深意地舉起自己的手,在嘴巴上輕輕合攏了一下,做了個閉嘴的手勢:“最好讓他永遠閉嘴”
曾春從沙發上彈了起來,臉色刷一下變了,他走到辦公室的門旁,一手拉開門,指指外頭走廊道:“你走吧,今天這次談話,就當不存在。”
劉小建走到門口,將門關上,站在門邊道:“曾局,我知道這事的份量。我能跟你說出來,就沒把你當外人。說白了,你也知道,這事跟我有關係。如果賀新年把不住嘴,我就一身麻煩,我家老頭子也一身麻煩。就連馬副市長,恐怕也難以獨善其身。這麼一來的後果,你想過沒有。”
曾春知道劉小建話中含義,說的是這事如果處理不好,恐怕劉大同一派的勢力幹部會被連根拔起,曾春作為這一派裡的人,恐怕也不會有什麼好結果。
劉小建繼續說道:“我知道你現在已經當上局長了,想當個平安官。不過只怕是樹欲靜而風不止,工作組一天不走,賀新年的事情一天沒解決,恐怕大家都是一條繩子上的螞蚱。你想下,當年公安扣押的走私貨,有多少是經過我手裡的鼎豐行完成拍賣的?那些所謂的治安基金裡頭有多少貓膩?真查起來,你也不會落好。”
曾春冷著臉道:“你這是威脅我嗎?”
劉小建笑了笑道:“不敢。你是公安局長,我一介平民,哪敢威脅你。只是提醒你,這麼多年,我們家老頭子和馬副市長對你如何你是知道的。當年公安局長的位置外面也不知道多少人盯著,不是沒人想坐,也不是沒人眼熱,最後為什麼輪得上你了?老頭子現在也快退休了,當一屆之後最好的結果就上省裡混個閒置,你難道要看著他臨退休了還不得善終?”
劉小建打起了感情牌,曾春也就不好再說什麼。事實上,這麼多年他一路青雲,背後的確離不開劉大同的關照。
劉小建上前拍了拍他的肩膀,說:“我知道曾局你是個重情義的人,光看你對老母親那份孝順就能看出來,我劉小建也是佩服。你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