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自己提拔起來的部下,不過卻是比自己更喜歡搞左右逢源的人。
果然陳永年乾脆把自己的筆推掉在地上,俯身去撿筆,裝作不知道鐘山南在看他。
宣傳部長樂玲和常委常青倆人也是欲言又止,顯然有些猶豫該不該做出選擇,以免得罪另外一方。
從內心來說,樂玲和常青都傾向於林安然的意見,不過劉大同這種人記仇,吳永盛誰都知道是他的心腹,如今要對他心腹開刀,劉大同當然不會高興。
鐘山南見大家都不說話,知道自己不表態恐怕也是不行了,於是清清嗓子道:“我贊成林安然同志的意見,去辦公室檢視他私人物品和資料,有助於找到線索。如果吳永盛是沒問題的,審計也審計不出什麼來,更是還了他一個清白,不讓人審計,更會讓人猜疑。”
廖柏明馬上贊同道:“我覺得鍾副書記說得對,紀委這邊可以馬上派出精幹力量配合公安工作。”
樂玲見鐘山南表態了,在心裡權衡了一下利弊,決定站到鐘山南這邊,她和常青都是當年錢凡派系的幹部,劉大同一直就不待見他們倆,即便不得罪劉大同,劉大同也不會跟他們走到一起,乾脆不如重新選邊。
“我也贊同鍾副書記的意見,審計也可以說是保護同志的一種手段,如果覺得會讓人誤解了吳永盛同志,可以這樣,讓公安局的內部財務科自己派人理帳,審計局派兩個同志去指導一下,對外宣稱是指導,不說是查賬審計,是不是好聽一些。”
常青笑道:“樂玲果然是做宣傳出身的,咬文嚼字還是你在行,我贊同你說的,這樣既保留了吳永盛的面子,又能及早發現問題,我覺得挺好。”
劉大同見會上多數人同意讓紀委介入,自己也不好公然反對什麼,常青已經給了小小的臺階讓自己下,也只好順坡下驢算了。
他補充道:“出現這種情況,是不可原諒的!我們怎麼向老百姓交代?全市六百多萬幹部群眾都在看我們的笑話!”
曾春說:“作為政法委書記和公安局長,首先我要做檢討,是我失職,應該負起領導責任。”
在座的都發了言,沒有任何結果,無非是要求查清失蹤原因。只不過有的說得嚴厲些,有的說得緩和些,這都看發言者自己的分量了。
比方劉大同表面上聲色俱厲,實際卻暗中維護吳永盛,是因為吳永盛是他一手提拔上來的。
曾春主動檢討,是因為他主管政法工作,又是公安局的一把手,可他同時也做了檢討,說自己應負領導責任,但誰都知道,這事一碼歸一碼,就算吳永盛真的是畏罪潛逃,板子要打到曾春身上也不會太重,除非查出吳永盛和曾春之間有什麼瓜葛。
廖柏明話也說得很重,多半是因為他畢竟是紀委書記;常青說話就軟多了,他是自從錢凡病死之後就一直受到打壓,不想多招惹是非,即便是站在鐘山南這邊,也要不顯山不顯水,不想過於尖銳;林安然話說得有輕有重,卻理性多了,少了些情緒性的東西。
會倒是開得很簡短,散會了,鐘山南讓廖柏明帶著倆個紀委的幹部跟隨曾春去了公安局辦公大樓,開啟吳永盛的辦公室查查裡面到底有什麼線索。
林安然剛回到開發區才不到十點,打算給茹光彩打個電話問問陪同雷諾參觀法式老建築的情況,沒想到卻接到了老張局長的電話。
老張局長在電話裡顯得十分興奮,說話都有些上氣不接下氣,讓林安然擔心他會激動過頭導致心臟受不了,便勸他慢慢說。
張文遠緩了口氣,才將事情慢慢道來。
原來今天的參觀有了意外收穫,雷諾和張文遠在交談中無意提到當年自己曾祖父離開濱海之時曾經帶走了不少傢俱和瓷器之類的東西,還拿出隨身帶來的一本相本,讓張文遠看看當年他的曾祖在這裡的一些舊照。
讓張文遠大為驚訝的是,這位雷諾先生的曾祖父竟然是位攝影愛好者,那時候是清末,照相機可不是一般人能擁有的,這位雷諾先生的曾祖是貴族,有一臺自己的照相機便不是什麼出奇的事情。
結果這位老雷諾竟然在業餘時間在濱海市城裡鄉間到處溜達,拍了無數照片,內容從人文風俗到地標建築無所不包。這些照片已經歷史久遠,有百年曆史,更難得的是,國內經過了抗戰、內戰,建國後又經歷了十年浩劫,許多珍貴的影像資料早就被付之一炬了。這些儲存完好的照片,對了解清末濱海地區的人文風俗可是難得的一手珍貴資料,幾乎可以說是絕品。
張文遠大開眼界,當場激動的難以自抑,便厚著老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