麼溫柔可人:“你忘了我是負責利達通號一案石化廠審計工作的?對這裡熟悉嘛,況且我又是南海省專署的副特派員,還有誰比我更合適嗎?”
林安然恍然大悟,笑道:“行,上次答應陪你好好逛逛濱海,請你吃這裡的海鮮美食,臨時有事沒做到,這回可以實踐諾言了。”
秦萍道:“我看你最近幾個月都不會有空陪我了。這案子是總理親自點名督辦的,牽涉面有多廣,相信你比我更清楚。”
她輕輕嘆了口氣,道:“我還真不敢奢望你會有空陪我,一個工作狂,就別提什麼私人時間了。”
林安然被她一說,臉上一紅,倒不是因為之前自己食言而感到尷尬,而是秦萍的語調,完全不像一個普通朋友,倒有點像個賢妻良母。
所幸是,這次尷尬沒有維持多久,一個省廳的警察很快過來報告,說曾春那邊有動靜了。
林安然只好再次向秦萍抱歉,而秦萍依舊是善解人意地說:“行了,我來是工作的,又不是休假探親,你忙你的去吧。”
上了樓,進了辦公室,文濤正在通訊總機前對著對講機發出一連串指令。
“你們跟上那輛車,咬住他,不要讓曾春離開視線。”
林安然手機忽然響了,一看,竟然是曾春打來的。
他趕緊衝文濤眨眨眼,指指自己的手機,文濤顯然明白了,示意林安然接通。
林安然接了電話,那頭傳來曾春十分鎮定的聲音:“安然,有個事向你說下。我要去一趟北川,接一箇中醫過來給我母親看病,想向你這邊知會一聲。”
林安然笑道:“你是局長,不是我的手下,知會就不用了,請假也應該向寧書記請假。”
他心裡有些意外,曾春這是怎麼一回事?怎麼打電話來向自己請假似地?
曾春在電話裡呵呵一笑,頗有深意道:“不請假不行啊,不然我往北川方向一開,你豈不是以為我要逃跑了?”
從話中聽出,曾春顯然知道有人在跟蹤自己,而且似乎有些不滿,之所以打電話給林安然,倒不像請假,而是示威,有些發洩不滿的意思。
林安然說:“曾局你想得太多了,行,你忙你的去吧。”
掛了電話,林安然緊皺眉頭,分析這曾春的意圖。文濤走上前來,問:“他給你打電話做什麼?”
林安然攤攤手:“他說要跑北川一趟,知會我一聲,看樣子像是十分不滿我們派人跟蹤他。”
文濤冷冷地哼了一聲,說:“他早就知道我對他起疑心了,跟蹤他,恐怕也早就瞞不過他這位大局長,現在才來表示不滿?有些奇怪。”
林安然問:“剛才前面布控的人來了什麼訊息?”
文濤噢了一聲,說:“曾春開車出了門,看來是在家吃晚飯了,去的方向正是北川。”
林安然奇道:“難道他真的是去北川找老中醫?我怎麼覺得這裡頭有些不對?難道是曾春故意釋放的煙霧?不然怎麼給我打電話?”
他忽然又問:“布控的同志確定曾春就在車上?”
文濤說:“沒錯,他們雖然沒看清開車是誰,不過很顯然開車的是個穿著警服的人。”
想了想,他也不解道:“你這麼問,難道是怕他不在車上?”
倆人忽然都愣住了,你看我,我看著你,忽然,倆人一起大叫道:“調虎離山!”
文濤一個箭步撲到通訊總機前拿起對講機就呼叫一線布控小組:“請務必確認曾春就在車上!”
那頭沉默了一陣,傳來回復:“無法確認,無法確認。”
文濤轉過頭,看著林安然,倆人心裡都存在同一個選擇題,是不是現在就把車攔下,還是讓他去北川?
如果現在攔下,若是曾春故意試探,那麼他們不會在車上找到任何有利的線索;如果曾春不在車上,意味著曾春現在已經開始實施自己的逃跑計劃,若不及時發現,恐怕魚會漏網。
許久,林安然看著文濤,問:“你覺得怎樣?”
文濤咬咬牙,道:“攔下來!不行就帶回來強硬突破,沒別的辦法,總比讓他溜了好!”
林安然點點頭,這次必須做好最壞的打算,兩害相權取其輕,文濤的辦法已經是最低風險的。
曾春實在太聰明,又太狡猾,對付這種人,不能有一點大意。
“我同意!攔下他!”
文濤馬上向前方小組發出指令:“馬上截停那輛車進行檢查,將情況立即彙報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