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他跑了。
突地想起於光頭是許敬宗給說請請來的,都四年前的事了,於光頭原是鄉里街面上的混子,可不知為啥走了許敬宗的路子,跑來這裡做門衛了。
這四年下來,做事也還勤快,遇到有不長眼的外校學生,還能幫忙攔著,跟吳媽那事,大家就睜隻眼閉隻眼了。
但要他真敢摸到女生宿舍去摸奶罩子,那這事就大了。
今天能偷奶罩子,明天能不能就跑到宿舍裡做啥更出格的事情?這要鬧出去可就成縣中的醜聞了,這才剛出許敬宗這事呢。
想著李小滿說的話,魯敬又煩死他,你就是有證據也是先來找校領導吧,你他娘還沒證據,要真是於光頭做的,這不打草驚蛇了?
想讓於光頭先起來,瞧他那雙手,是死活起不來了,就跟李小滿說:“你扶下他。”
李小滿不大願做這事,但還是低下身子,拉了於光頭胳膊一下。
於光頭站起來,就拿身子擋著抽屜口,哭道:“魯主任,這事你得給我做主啊,我咋說也是咱縣中的教職員工,就能隨便讓人欺負了?您瞧瞧我這手,這還能做事嗎?我家裡還有老媽子等我拿工資回去養她”
“行了,你別說了,你先回家休息吧,李小滿,馮小憐,你倆跟我去辦公室。”
李小滿一轉身,於光頭就伸手到抽屜裡,還沒等他抽出來,李小滿突然又轉過來,衝他嘿笑:“把手拿出來。”
忍著痛伸手進去就很不容易了,被他一說,手都抖起來。
“你不拿我幫你拿,”
按住他胳膊一扯,就看他手指上勾著幾件奶罩子,李小滿指著說,“這是什麼?魯主任,你看看。”
魯敬沉聲道:“於光頭,這些是你偷的?”
“不是,我也不知道是誰放進抽屜裡的,我冤枉啊,我是想,是想拿”
“拿什麼?我告訴你,你偷東西的時候還被人看見了,我有人證。”
李小滿湊到魯敬耳邊一說,他就點頭,得保護東嬸,就讓李小滿押著於光頭去辦公室。
那些奶罩子讓馮小憐放回抽屜裡,讓她找個袋子裝上,再拿到辦公室裡。
這案子不到幾小時就破了,魯敬還是很滿意的,至於那斷手腕的事,施瑤光也來了,先幫他把骨接起,跟著拿紅花油一擦就算完事。
“學校對你還是很滿意的,你呢,也要爭氣,成績好是應當的,你也不能老曠課。”
魯敬還沒說完,李小滿就跑了,哪有那閒情聽他說教。
蔣文麗那更是不能去的,她就張醜臉能把人嚇出心臟病來。
就跑到劉長軍那看他耍錢,賭得比吳月芝的弟小,問起滑三的事,他也認識。
“就是個擺天仙局的,跟他賭個啥,輸了你不甘心,贏了嘛,他又要出老千贏回來,終歸是個輸。輸多了,又想打人,何苦,就咱幾個兄弟玩,玩個乾淨。”
“可不是,輸贏都自家兄弟的,玩得又不大,一個飯錢。”
李小滿蹲那瞅了幾把,這幫人不是不想出外玩,實在是牌太臭,出去只能送錢。
“你跟我去鄉上找那滑三,月芝嬸她弟的事得解決了。”
劉長軍就把牌一扔,載上李小滿回四道河。
滑三就在五叔那條街尾一間破屋子裡擺局,來往的都是些沒事做閒漢,也有正經做事的,時不時來打個轉。算是個格局極小的地下賭場,門外也有個放風的小痞子。
一瞅見劉長軍,就長軍哥前長軍哥後的問好,被劉長軍一腳踢開,罵了幾句,還湊上去擺笑臉,彷彿得了便宜。
到得裡面,就在院子裡擺著幾張桌子,滑三站了一桌,上頭放著一堆玉米粒。另兩桌一桌玩骰子猜大小,一桌是牌九。兩個做莊的都是年輕後生,劉長軍說是滑三的徒弟。
滑三模樣長得尖嘴猴腮的,一臉賊相。
“長軍哥,咋有時間過來咱們這兒玩,要試試手氣不?”
滑三看到劉長軍就熱情的招呼,這外頭混混也講個地位,劉長軍是在縣裡能稱王稱霸的,滑三在鄉上都只能算二流,騙幾個錢來喝酒玩女人而已。
“你先放下手裡的活,我問你個事。”
“成,你們先玩。”
滑三把玉米粒往桌上一扔,就走過來,瞅了眼李小滿,就笑:“新收的小弟?”
“這我大哥。”
劉長軍瞪他眼說。
滑三頓時一驚,李小滿咋瞧都沒滿二十,劉長軍都要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