幹啥去了。
李水根在院裡磨刀,家裡養的那頭豬得宰了,讓左鄰右舍的都來吃個飽。也怪了,那豬放了兩個月也不怎麼長膘,現在瞅著也就一百來斤。買回來的時候都有四五十斤,每天黃桂花還跑去割豬草,都白餵了。
瞅著李傻子提溜著竹籃回來,還拎著條菜花蛇,他就把刀扔下。
“這玩意兒補,你咋弄的?這蛇不都在貓冬嗎?”
“跟你說你也不懂”
“你這渾小子,那你打算咋整?”
“我去問月芝嬸要只走山雞,殺了拿來燉一鍋龍鳳鬥,你就瞅好吧,手藝不比咱媽差。”
嗬!
李水根當他胡扯,磨好了刀,就把豬捆起來。
那豬像知道命不長遠了,嗷嗷的亂叫亂拱,李水根火大,上去就是兩腳,才讓它安靜下來,把四蹄倒綁了,拿根竹竿一架搭在院中,下頭再擺上幾個盆子。
拱嘴也給捆起來,這沒人幫忙還真是個累活,沒幾下,李水根這大漢就滿頭是汗,靠在臺階上抽了顆煙,緩過氣了,又拿起殺豬刀。
瞅準了,一刀直捅下去,往前一劃拉。就聽到嘩嘩拉一通響,那豬的下水跟血都落在了盆子裡,豬呢,蹬著腳亂抖大叫。過不得幾秒鐘,就沒動靜了。
黃桂花忙跑過來把下水給撿了,拿一個大臉盆裝得滿滿的,剩下的都裝著豬血。光這些血都能做好多豬血蛋花湯。
李傻子也沒閒著,跑過來拿拖把把多流出來的血都掃起來,倒進個潲桶裡,等晚些拿給吳月芝餵魚。
按理說,這要有人幫手,得把豬翻過來,朝天往下下刀,可一沒有幫手,二呢,李水根這也是自找的。想要逞能,連李傻子都不讓搭手,還想著玩個花活。
好在院裡地上乾淨,那些下水也要再洗的,才沒浪費。
接著就拿火槍熱水把皮給剝了,李傻子就坐在院裡看。
也就這半年家裡有錢了,往時過年哪捨得殺豬,還請人來吃,那更不可能了。
又弄了半個小時,才把毛清理好,這才將豬翻過來,順著肋骨下刀,把肉切成一條條的。請人也用不了二十斤肉,這豬一百來斤,殺完淨肉加下水也就九十斤不到。
剩下的七十斤肉排骨就拿冰箱裡凍著,家裡的臘貨也夠了,不用再拿來醃製。
這忙活到天完全黑下來,才結束,李水根全身是汗的抽菸,瞅著黃桂花在打掃。
“那蛇去鱗剝皮了,蛇血給你留了碗。”
李水根瞅了眼李傻子:“蛇血啥用?”
“壯陽。”
李水根嘿地一笑,這娃,懂事。
“剩下的明天要了雞來再做,等媽忙完了,讓她給炒個竹鼠。”
李傻子跟他爹並肩坐檯階上,接過李水根遞來的煙,美美的抽起來。
黃桂花瞧這兩父子的德性,就叉腰說:“你爸累了,你也累?還不過來幫你媽的忙?”
“知道了。”
拍拍屁股,一溜煙的跑回屋把門鎖上了。
“姓李的,你還抽,你再抽晚上就別吃了。”
李水根嘿嘿的搖著肚皮走上去,在黃桂花耳邊說了句,她就眼波如水的橫他眼:“那還不趕緊的把飯做了。”
吃完飯,李傻子就跑吳月芝那,在竹林裡誤會了,說啥的也得給她補償下。
扒著院門喊了幾聲見她沒在,就跑去魚塘,果然她在那邊吃飯。
“你咋就過來了?這邊人多,你也不怕被人瞧見?”
“怕個啥,我拿些豬血潲水給你餵魚。”
把桶往塘邊一頓,李傻子就拉過張凳子:“你一人忙不過來,就請個工人唄,這村裡閒漢多,一個月給開個六百七百的,還怕沒人幫手?”
“一個月六七百,一年就小一萬了,我能顧得過來就別請了。”
這筆賬她還會算,可李傻子不以為然:“這魚塘一年下來都十好幾萬的收益呢,以前都是李四海三兄弟在忙活,連山叔當年不也請過工人。你一個婦人,能忙得過來嗎?這要把身子弄垮了,咋辦?”
吳月芝甜笑說:“咋能一下就壞了身子?我這身子結實著呢,你不也清楚嗎?”
“屁,我可跟你說,你要不請人,我以後就不來你這兒了”
“請還不行嗎?”
吳月芝急急的說,“那也不能亂請吧?這要沒譜的來了,坑人咋辦?”
“讓村委會幫忙吧,這晚上總得讓人看著吧?要有偷魚的咋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