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位年輕人僅僅雲淡風輕的對他笑了笑,對他說一句江一笑的優勢馬上就沒了,就完全讓他生不起半點爭勝的心。
江純良相信自己的危機感,這是他一直暗中驕傲的事,也正是因為無數次心裡的危機,他才能趨吉避凶一個人遠在西疆軍區‘混’的風生水起。
他怕李風,就算他不願意承認,內心也騙不了自己。所以他在李風面前連應有的那份張狂跋扈都沒敢表‘露’,甚至一直把自己裝的很輕浮沒腦子,在李風關上‘門’走遠了他還趴在邱雨身上演戲。
他原本是想上這位如‘花’似‘玉’容顏不老的嬸子,可是見到李風就早就沒了這‘‘欲’’望。
他‘抽’著煙,悶不吭聲。
邱雨有點慌神,她不是傻子,但是論心機和看事情的通透,她絕對遠遠比不上江純良。“那怎麼辦?”
江純良‘陰’沉著臉說:“已經上了他的賊船,怎麼著也要搭一程。江一笑要死,李風也逃不掉。我去買張電話卡,給商老爺子和江一笑發個簡訊。”
帝都大廈是西京城最高的樓,八十六層,和南都的中信大廈齊名,排名都在世界前十。
深夜,頂樓天台上,李風一個人站在寒風中,依舊穿著他那件大淘寶商城裡買的“正品”真維斯。穿著打扮著實有點寒酸,可是雕像一般一動不動的站在西京城最高的地方,別有一番蕭瑟味。
他望著整個西京城的燈火輝煌,他扳不倒江家,這片大大的江山就註定是虛無縹緲。可是想要扳倒江家哪有那麼容易?在西京城掰命折騰了大半年,到頭來還不是一場空?他唯一能做的無非就是給江家添點‘亂’,攪攪‘混’水而已。
他靠著天台邊護欄,想想如果離開這裡,自己也許不過是西京城一段茶餘飯後談論的笑話罷了。沒一個人會真正惦記著他。
不對!
有一個人!那位傲嬌蠻橫了二十多年,西京最年輕的上校,即便他一次又一次傷了她的心也依舊要為他生下孩子的肖嫻,肯定會記著他。
只不過是恨還是愛呢?
如果是愛?為什麼她發了誓這輩子不再見他一面?
手機震動了,半夜十二點都過了,這妞還沒睡。她說:“小嫻姐好可憐,你應該去看看她。”
李風緊緊的攥著手機半響,回道:“你不生氣?”
這條簡訊卻如同石沉大海,每一次聊天膩歪廢話到最後總是蘇夭爭著發最後一條簡訊。這位天真善良的‘女’孩寧願把那一絲失落自己承受,也不願意讓她堅強牛叉的風子哥哥感受到。
這次卻沒回!連一句我睡了或者一個省略號都沒有。讓自己男人去看別的‘女’人已經是她承受的底線。就算她心底真的很心疼肖嫻,又如何沒有一點點期許李風能絕情點乾脆點?
李風嘆了口
氣,點一根菸‘抽’上,半響才下定決心下了帝都大廈。攔一輛計程車直接奔往龐國良那套四合院。
已經快到半夜一點了,四合院東屋裡還亮著燈。那位倔強犯傻的‘女’孩穿著素白的復古小襖,平底的繡‘花’鞋,寬鬆的棉布‘褲’子。這一身裝扮遠遠沒有穿上戎裝英姿颯爽,其實她壓根就不是表面上那種堅強的‘女’子,英姿颯爽很美但終究不合她的氣質。這次總算貼切了,婉約如水,如果青絲能挽起,就真的像是西湖畫舫上抱著琵琶或者彈奏古箏的佳人。
她坐在書桌旁,沒有看書寫字,很用心的在繡那副十字繡,連一縷流海落下來都沒去收拾。
李風就站在她身邊,他隱著身,仔細打量著肖嫻。看她那雙驕傲不在藏著憂傷的眼,看她微蹙的眉頭,看她白皙嬌嫩的臉龐,看她晶瑩剔透的瓊鼻,看她微微上挑有點俏皮的嘴‘唇’。
他想看這位自己辜負太久,以後也註定要辜負下去‘女’孩的開心和不開心。可是看到的盡是悲傷和落寞,眉眼之間沒一點和開心沾邊。
大概是長夜漫漫,大概是因為繡工無聊,肖嫻輕輕囈語著宋詞:
紅藕香殘‘玉’簟秋,輕解羅裳,獨上蘭舟。
雲中誰寄錦書來?雁字回時,月滿西樓。
‘花’自飄零水自流,一種相思,兩處閒愁。
此情無計可消除,才下眉頭,卻上心頭。
李清照的一剪梅,曾經肖嫻撇著嘴鄙視的一首詞。誰能想到時過境遷,昔日那位強勢到變態的‘女’孩,終究敗給了光‘陰’流年。。。
第235章 我聽不見你哭泣
第235章 我聽不見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