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下不經意間就顯現了出來。在龐闖心中,當這個年輕人一句話斷定出悍馬車裡有衛子夫的時候,身上的光芒就已經完全蓋過了上位幾十年的肖老爺子。
所以,李風現在讓開啟車的天窗,他幾乎沒有考慮為什麼,立刻就開啟了。
李風把兒子放在肖嫻懷裡。拍了拍他的腦袋,鑽出了天窗。凱美瑞風馳電掣,他應了咧咧風聲,站在車頂,穩如泰山。
忽然間,他如一隻蒼鷹,朝著前面的小貨車上撲去。到了他這個層次的高手,跳上一輛開的不快的貨車不是什麼難事。
他踩著樹幹朝著車頭貓著腰跑去,靈活無比的鑽進了貨車駕駛室裡。
開貨車的是個年輕男人,和李風大小差不多的年齡。沒有勞動者應有的滄桑,細皮嫩‘肉’,披肩的長髮,很有文藝範。
他正帶著耳機,搖頭晃腦。直到李風拍了拍他的肩膀,他才反應過來。
他瞪大眼睛,愣了半響,閉上眼睛使勁搖了搖頭,咬著牙狠狠掐了自己一下,才目瞪口呆的問道:“你你是人是鬼?”
李風沒回答他,只是淡淡道:“靠邊走。”
那年輕人立刻打著方向盤靠邊。五米寬的公路讓出兩米,恰恰好能面前擠過一輛凱美瑞。
龐闖開著凱美瑞超到貨車前面。李風沒有跳過去,而是又回到了貨車車廂。開啟車‘門’,呼啦啦幾百上千根兩米長大‘腿’粗的樹幹滾下去,堆滿了公路。
那文藝範的年輕司機還不知道什麼情況,一直傻愣愣的大腦有點空白。忽然之間,又發現,剛才那年輕人從車頭上飛一般跳到前面的凱美瑞上。身手矯捷的幾乎不是人類。
他怪叫一聲:“擦!超人!”
剛罵完,無意中一瞄後視鏡,又黑著臉罵道:“擦!超人坑我的樹!”
凱美瑞一騎絕塵,他把貨車停在路中間。那輛悍馬堵在後面。
龐闖笑道:“哈哈,終於把他們甩開了。”
李風淡淡道:“別太大意。悍馬車能爬上七十度斜坡,碾過那些大‘腿’粗的樹幹輕而易舉。
果然,背後悍馬車裡邋遢司機下來,二話不說,摁著小貨車司機劈頭蓋臉一頓暴打。然後發動小貨車,掛上擋,壓上油‘門’,直接把小貨車開到路邊溝壑裡。再然後飛快回到悍馬車裡,一路壓過樹幹,朝著兩千米外的凱美瑞飛馳而去。
天才和‘精’神病患者只在一念之差。文藝青年和二‘逼’青年也是極其相似。從頭到位,邋遢司機沒說一句話。從頭到尾,都是文藝青年在吃虧。
先是車裡莫名其妙多了個超人把他的貨‘弄’下去,然後後面出來個人,打他沒關係,還把他的車搞到溝壑裡。
他哭喪著臉,蹲在路邊依舊不忘陶醉的唱歌:“為什麼受傷的總是我”文藝青年,瞬間變二‘逼’!
這條公路很偏僻,兩邊不是山就是深溝。一條路延伸下去沒有岔路。這麼下去不是辦法,因為悍馬早晚會追過來。
屋漏偏逢連夜雨!一夜完了又一夜!
請讓我重複用一次這句話。因為前面又一輛車!
這次不是貨車,是個破舊的腳踩三輪車!踩車的是個四十來歲的男人,光著膀子,頭髮凌‘亂’著,一臉流氓痞氣。
其實李風一直對痞子味有莫名其妙的好感,因為他覺得有著這種屬‘性’的人,未必大‘奸’大惡,又同時不少吊兒郎當的風流不羈。
直到看到眼前這人,那種好感頓時煙消雲散。
他沒有唱歌,也沒有聽歌,可是就那麼悠閒的踩著三輪車,在路最中間走一條風‘騷’的s型。任由龐闖在後面一個勁的摁喇叭。
其實那人稍微往旁邊靠一點,或者走一條直線,龐闖就能順利的過去了。可是犯賤的人莫名其妙就犯賤了。
人窮不可怕,可怕的是人窮志短,把原本該拼搏奮鬥打一個坦‘蕩’未來的心力用在了‘雞’‘毛’蒜皮的小事上。
他罵罵咧咧道:“摁你大爺啊!路是你家的啊?老子想怎麼走就怎麼走。有本事你撞我啊?老子正愁沒飯吃呢,撞到我,老子訛不死你!”
龐闖真的打算一腳把油‘門’踩到底撞死他丫的。他未必是壞人,但是心裡還真就沒把一兩條認命當回事。況且再唧唧歪歪一會兒,悍馬一追來,死的可就是自己一幫子人。
李風卻皺起眉頭,此時此刻,正應了那句話,時間就是生命。如果在這癟三身上‘浪’費時間,被衛子夫和胡塗追上,那就必死無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