範堅強最後殺意濃烈的瞧了那矮胖子一眼,回過頭來,掏出自己的警官證,用他有生以來最為平靜的語調,述說了從一開始發生碰撞到剛剛踹門看到的全過程,這中間,不斷有房客附和範堅強的陳述。
還沒有問完,更高階的幾個便裝警員到了。
範堅強實事求是的說完,又把踹開門之後聽到矮胖子要手下頂罪的所有對話一字不漏的說了一遍。
那矮胖子大聲喝道:“你胡說八道什麼!你親眼見到了嗎?我要告你誣陷我!你等著!”
一個便裝警員大聲呵斥:“閉嘴!全部帶走!”
那胖子囂張的道:“我是良好市民!我當然會跟警方合作!只是這個內地來的警察,帶有主觀臆想的對我進行人身攻擊,我要告他!”
範堅強怒不可遏,在那胖子被警員帶過來的時候,突然一拳擊向房門,嘭的一聲,堅固的實木房門被他一拳打出了窟窿。
範堅強面目猙獰,厲聲道:“就你這樣的人渣,還良好市民?十幾雙眼睛看到你對死者使用殘忍的暴力,十幾個人的耳朵聽到你威脅死者,別以為叫手下頂罪就能沒事!要是法律制裁不了你,嘿嘿死者的鬼魂都會每天晚上去找你!”
他本來想說“老子也制裁你”,但立刻想到這種話不能亂說,立即改了口。
一個自稱劉耀賢的高階督察客氣的請範堅強也去一趟警署做證人,範堅強擔心爸媽和蘇萌的安全,讓老爸去喊了老媽和蘇萌一起。其他一些房客,由警員留在現場進行詢問筆錄。
酒店一側,因為墜樓,已經有警察把路封了,範堅強上了車之後,向那劉耀賢問道:“劉督察,我的證詞能不能判那個胖子的罪?如果判罪,按照香港的法律,能判多少年?”
劉耀賢客氣的道:“對不起,範警官,我不能回答假設性的問題,而且定罪是由法庭決定的,我們只是負責提供證據給法庭。”
範堅強又問道:“那麼,你能告訴我,那個胖子是什麼人嗎?我看,這人應該不是什麼善茬吧?”
劉耀賢稍稍遲疑了一下,道:“範警官不知道也不足為奇,這個胖子叫遲崇寶,人稱寶爺,三合會聯盛堂的老大。”
範堅強冷笑道:“果然不是什麼好鳥!原來是黑幫的頭子!今天的命案,能治得了他的罪嗎?”
劉耀賢道:“這個我真的不能確定,我們只是負責提供我們所能提供的人證、物證等證據給法庭,他是有罪還是無罪,法官才能定奪不過,我個人覺得有點懸,因為作為重要人證的你,沒有親眼看到遲崇寶推塞琳娜墮樓,而另外兩個人證,又都是遲崇寶的手下。”
“那不是由得他逃脫法律制裁?”
劉耀賢道:“這很難說。”頓了一頓,又道:“如果現場只有遲崇寶一個人,那他就跑不掉了,可惜還有兩個人,假如其中一個咬死了是自己乾的,遲崇寶甚至能當庭釋放,就算我明知道是遲崇寶乾的,遞交不了充分的證據,那也是沒有用的。”
範堅強嘿然一笑,不再說話。
到了警署,範堅強再次把自己所見所聞,原原本本的說了一遍,做完證供之後,劉耀賢過來找他,一坐下來就是苦笑連連:“跟我想象的一樣,遲崇寶推得一乾二淨,他的手下全部攬上身。”
範堅強出奇的沒有生氣,反而笑了笑,道:“之前在車上聽你說的那番話,我也有心理準備了,如果,這世上真的有報應的話就好了,對了,我在酒店走廊上曾聽死者提到過她有親人家屬,劉督察能幫我查查嗎?因為我擔心那胖子會對他們不利,我也想盡盡我的心意,給他們送點錢,幫幫他們。”
劉耀賢微笑道:“範警官是個善心人,我去查一下,範警官請稍等。”
範堅強笑了笑,當劉耀賢走出去的時候,他的眼神之中掠過一抹冷笑。
法律奈何不了你?老子是幹什麼的?聯盛堂老大?老子滅了你丫!
等了沒幾分鐘,走廊中傳來那胖子說話的聲音。
範堅強走到視窗,撥開百葉窗,只見那胖子正和一個和他差不多體型的西裝革履的男人笑著說話,胖子稱呼那人為宋律師。
範堅強心中一動,立即跟了出去,一直跟到了走出了警署,遲崇寶送了那宋律師上了一輛雷克薩斯離開之後,也和那個叫阿梁的手下上了一輛早已等著他的賓士車。
此時,範堅強已經攔下了一輛計程車,讓司機跟著前面的賓士。
範堅強掏出手機,給老媽打了個電話,讓他們隨便找一間酒店住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