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奇怪了,原來葡萄藤沒長得這麼瘋。”桑木蘭迷惑望著頂上碧綠如蓋的葉蔓,正是綠意盎然。
丁文隨口也應著奇怪,在想以後再多澆幾次空間裡的湖水,手下沒停地將蔓延到後山坡別人家的藤,小心地拉附到蘆葦牆上,見到有葡萄串的就剪下,交給身後的桑木蘭。還別說,這個葡萄架挺爭氣的,每逢客人們來的時候,總能給出一點驚喜來。
待整理完了這片,見篩匾已堆滿,桑木蘭連忙叫停,說是留一點存貨也好。幹了一趟活,肚裡開始鬧饑荒,丁文正好趁此罷了手。
“哎,藍子。你昨晚沒睡好麼,眼白怎麼有紅絲。”
“昨晚和小香、小杼擠在一張床上,聊得很遲。”
丁文看了桑木蘭要強的樣子,估計她早上又很早起床,便說:“別累著,等下趕緊去睡個回籠覺。”
摘回的葡萄由母親去按排了,丁文在廚房填著自己的肚皮。正在細嚥慢嚼間,章守志找來了,見他滿面春風,丁文問他昨晚睡得還好?
章守志嘿嘿笑得很瑣猥,見到丁文吃完飯後才說,“剛才大家到育苗室一逛,沈所長說你的魚種可以出售了,我準備通知底下的人今晚來、明天就運走。”
“嗯,到時將豐泉那邊的費用直接扣回吧,反正你和虞美人已經成了一家。”
章守志低聲讒笑說:“魚排裡的鰱魚種也一起賣嗎?”
不得不說這老章頭的眼光真毒,只要稍有差別,他就能一眼看出。丁文斜了他一眼,“不就是那些魚苗來的,育苗池太擠,分養了些在網箱中。”
在正常池水中,從魚苗到魚種生長最快。據有人測定,魚苗下塘十天內,鰱魚體重增長是原來的上百倍,即平均每兩天體重增加一倍多。在體長增長方面,平均每天增長數來看,鰱魚種體長增長為魚苗階段的兩倍多,草魚為三倍多。所以,丁文不怕章守志看出端倪。
章守志興奮地說:“老弟,翠花說服了你。同樣的魚在豐泉那邊飼養,和在你這池塘中對比,少了一份清新之味,多了泥土味。她這次終於下決心不想承包了,早點清場。”
敢情給咱戴了高帽,原來是為了收服虞美人的心,不得不再次被拿當擋箭牌。哎,君子有成人之美,咱雖不是坦蕩君子,卻也為社會和諧貢獻一點點力量。丁文看老章頭興奮的小樣,不再接話等下文。
“有件事是我對不住你了。”章守志有些慚愧地訕訕說,“其實她賣給你的那些魚苗,不算最好的,但不是最差,應屬於中等偏低。原來她是跟我在賭氣,還把氣帶到你身上了。”
“還算她有良心的,賣來的魚苗沒全部帶病,不然有得樂了。”丁文淡淡地說。暗自慶幸還好擁有了洪荒湖水,給養魚帶來不同尋常的變化。看到章守志吞吞吐吐的樣子,丁文讓他有話直說。
原來楚婉玉被老章頭調往省城去主持桑家魚莊經營,而虞美人禁不住他的廝磨,決定一起先把魚莊撐起來,待明年二月份回到桑家塢的養殖場。現在就是豐泉魚場的清場,有點傷腦筋。豐泉魚場的各類烏子、夏花、秋片還剩二十餘萬條,成魚不下於五千斤
“老弟,翠花早上巡看了你的池塘,是想把魚苗、魚種全盤給你,成魚留一部分當魚莊的備貨。”章守志說完了,抽起煙等著。
這個虞翠花做事倒乾脆了,一大攤子說處理就處理。丁文當即搖頭說:“老章,你也知道我的底子薄,吃不下這麼多的貨。”
“魚苗、魚種的錢你付現,成魚款還由我做保。不過,我還是建議老弟將全部的成魚都吃下,再過三個月就春節了。”章守志眼裡閃著精明。
春節意味著魚市火爆,看來這些成魚只要不帶魚病,全扔進空間裡去養殖算了,反正裡面的大大小小水池多,也不必擔心魚兒過冬的事。
丁文經過仔細盤算後,也覺得這是一次機會。不過,這事還得和家裡商量一下。和章守志說了一會兒後回覆。
丁文喊來正在自己宿舍與眾人聊天的母親和桑木蘭,還有在村裡忙修路的桑春,一齊集中在廚房,便把豐泉魚場清場的事說了。
“兒子啊,沒來由地壓上這麼多的債,我怕你負擔太重了。咱們賣好了這些苗,輕輕鬆鬆地不更好麼?”丁母不無擔憂地說。
桑春擰著眉頭不說話,猛抽著煙。
桑木蘭瞧了丁母、桑春,最後定睛在丁文的臉上,見他似乎很把握的樣子,咬咬嘴唇說:“媽、大舅,我看他有信心,讓他去做吧。”
丁母和桑春均驚訝地望向桑木蘭,看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