瞥見丁文和桑木蘭倆人身著一白一黑的情侶裝出現在門口,無聊而坐著曬太陽的林雪芹便喊:“你們倆個倒睡得安穩,這都十點了。”
沒有煩心事,自然睡個安穩覺。丁文攜著桑木蘭輕鬆地行來,對著林雪芹懶懶一笑。
這林丫頭不是急著擺弄那套鍋爐麼?今天看似空閒,正曬太陽呢她想早日搞掂養鰻場的供暖設施是真的,試測水迴圈系統也是真的,當然嘍,也為早日有個方便的澡盆而努力。
林雪芹在辦公樓早早選定了二層樓的房間,想那室內洗涮是必不可必了。
桑木蘭聞言,臉色在陽光下微泛點點桃紅,雙眼如鎖住一潭春水,透出少女們無可比擬的成熟丰韻。
林雪芹站起後,毫無淑女模樣地伸伸腰,“你大舅來過,見你們沒起床也不打攪,交代說去參觀人家的菜場子。”
嗯,這紫菜種殖場入門低,就是依蘆畫樣照搬其他地方的種殖模式,也無關緊要,關鍵要養在海潮肥水中。
“到島外看看好啊。”
林雪芹跟著倆人進了廚房,從來不介意當上電燈泡。來了桑家塢有幾個月,很少踏足村子裡。落得一個人無處交談,她實在悶得無聊向桑木蘭學了一天的織毛衣便撒手,說是這活不適合她乾地,自告奮勇去宿舍樓施工工地當現場監理。
“小文,小玉叫咱們到省城一起過聖誕節,不然她要追來找你算帳。”
桑木蘭已開灶煮起花生湯和海鴨蛋,側耳傾聽著卻沒停下手中的活。不知為何。對這位心靈手巧的山妹子總有一份警惕心理在作祟,所以對小玉沒個好印象。或許這裡面也有章守志的緣故吧。
“暫時脫不開身啊。”桑木蘭聽了丁文的回答鬆了一口氣,抿著嘴暗笑。
“林丫頭,要不你代替我和木蘭去慰勞一下小玉。”
雖說天天閒逛看似沒甚事,仔細想想似乎又脫不開身。這種殖紫菜說來簡單,也得花工花時間,而且花鏝鯢孵卵在即,那個西方節日。咱不過也罷。
“早猜出你會這麼說,算我沒提過。”林雪芹貌似很失望,洩氣地坐在圓桌邊的椅子。
桑木蘭端來三份早餐,坐下後輕聲說,“文,要不咱們去一趟吧。魚莊都開業了這麼久,可以順便去看下泡泡。”
丁文抓來有些燙手的鴨蛋,默默地剝著。“到元旦再說吧。”然後將剝得光溜地鴨蛋給了桑木蘭和林雪芹倆人。
“林丫頭,你是不是想家啦。是的話,我可以給你准假。”
林雪芹鄙夷地瞋了丁文一眼,重重地咬了口鴨蛋,狀似丁文好比手中地鴨蛋,正發洩著心中的不滿。
“等下一起到沙灘那邊看看。”丁文熟視無睹地說。這麼一說化解了林雪芹的怨氣。無論怎說,吃飯的時候這麼一雙眼睛盯著,總讓人吃得不舒心。
飯後,三人換上了趕海的服裝,丁文拉著板車在前走。板車不是用來裝海貨,卻是用來裝林雪芹的隨身物品,這林丫頭還真把趕海當成了一趟旅遊呢。海灘邊上有人在挖紅薯了,將大的紅薯挖出來,存到家裡陰乾可到開春;掩埋好土後,剩下小地繼續成長。
頭頂著溫煦的陽光。面對著陰冷的海風。給人冰火兩重天的感覺。桑木蘭和林雪芹手挎手,倆人用頭巾將頭臉包得緊緊的。有點村姑的味道,但白嫩的手和偶露的粉頸,讓人一瞧便知道是西貝貨。
而嘟嘟被丁文從空間釋放出來,站在板車上四處瞧了瞧,沒有什麼引起它地興趣,復趴到板車上。
到左峰的沙灘,必經過養殖場的海堤,因退了潮,大閘門正放水。閘門邊圍著許多人,有的湘少手下,有的聞訊前來的魚販,當丁文帶著二女經過時,帶來一陣香風,那些二流子們竟朝著桑木蘭和林雪芹吹起口哨。
“下流胚!土癟”林雪芹惱火地低聲罵人。
丁文看了那些二流子們一點都不懂利用閒灘地自然資源,平白浪費了冬季灘養梭子蟹的機會,稍看那些放出來的魚貨大多是魚。估計湘少今次承包閒灘要蝕本。但轉而一想人家有的是錢,玩的就是錢,不然怎麼又敢去承包豐泉魚場呢?
離沙灘裡許的泥灘中已散佈許多人,應該是大舅交代底下的人按戶分劃種殖地,顯然大夥兒對種殖紫菜的積極性更高。
“你們倆個是跟我去蹚泥呢,還是在這附近鉤些海螺?”
“我要跟蹚泥去!”林雪芹立即回說。
“那好,換鞋。”
嘟嘟一見到了沙灘這地點,迅速地跳下板車,一眨眼便失去了蹤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