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瓊瓊,你的夢想是什麼?”
“我的夢想已經實現,只要守住這個夢就行。相忘凡塵、相知虛擬,只願今生、不求來世。”
丁文啞然,一踩油門,車子向前馳去。
自己只不過芸芸眾生中一個小人物,一個靠養魚為生的個體戶,這一年多的時光基本在下苗、馴養、喂餌中流逝,看到滿眼魚山的豐收會笑、會興奮,碰到魚兒翻肚會急、會發愁,其實與俞有福他們沒什麼兩樣。
“瓊瓊,我本來就是一個魚夫。”
“不,你現在是個鑽石王老五,頭頂著一顆幾百克拉、晶光閃閃的大鑽石,不知會眩暈多少女子的男人,這些女子當然包括我和小玉在內。我知道你把這份悲傷深藏在心底,不過你我的約定只侷限在虛擬的世界中。”
丁文自嘲一笑。
其實,瓊瓊她本身就象似一個夢,有時飄忽讓人感覺不到她的存在。
第二百六章或有餘悲
回到桑家塢那天,雙雙歸來的泡泡和李若琳前來慰問。
這傢伙還沒多聊幾句,即暴露了意圖。
他們倆結婚是刻不容緩,稍一看李若琳的神態便明瞭。
“你別再假惺惺的,辦你美事去吧。”丁文一巴掌拍在羅元肥而寬闊的肩膀。
“真的沒事?”
丁文推了他一把,讓泡泡緊滾回魚坊。
泡泡離開桑家塢,一去竟月餘,想必其中有些曲折,這癩蛤蟆吃上了天鵝肉總不容易。揮走了泡泡和李若琳,丁文給俞有福去個電話致謝。
由於俞有福送回那30萬錢,他們參觀了桑家塢,大為驚歎;而俞雲雀向田曉石要走另一枚心儀的吊墜。同樣是洪荒石雕成的海豚吊墜,其中卻有很大差別。
俞有福在電話那頭聲音打斷了丁文的沉思,他的二兒子俞海生今年高中畢業,也想報考省城大學桑家塢分學院,這樣可以經常到桑家塢向丁文討教云云。
這個分學院恐怕非得三五年不能投入使用,其實他的話很明白,就是跟著學習養魚。丁文沒有推辭這事,反正那些研究員們都足以當俞海生的輔導老師,自己對栽培徒弟這套壓根不通。
擱下電話後,環視這四十來平米的辦公室,覺得空蕩蕩。
自從九華山歸來,就坐進魚莊這間辦公室,每日聽著時不時的彙報,偶爾桑六丫從門前經過還會探進來一看,似乎一切都風平浪靜。
母親當然最想看到這一幕,兒子不必出沒在風潮浪尖,坐在辦公室裡多安穩;而桑三兒也喜得這樣,至少在他眼皮底下幹不出什麼出格的事。
事實上,表面平靜,丁文在暗暗醞釀前山的計劃。
咱並非太上忘情之人,藍子的事正如瓊瓊所說那樣,總難以撫平心緒或忘卻,甚至情不自禁地想起,所以需要找些事讓自己忙起來。
前山植樹,但植什麼樣的樹,既能抗風又具有價值呢?現在有了網路,資訊查詢起來相對方便,但真要辨別某種好樹苗,那還得去實地考察,畢竟許多資訊名不符實。
於是瞎忙了起來。
“篤、篤篤。”
丁文抬頭一看。原來是多次在辦公室門口探頭探腦的桑六丫,今日徑直走進辦公室,問外面傳聞是真的嗎?
“傳聞?什麼傳聞?”丁文故做驚訝狀。
這個傳聞是由俞有福三人引起的,內容卻與事實相去十萬八千里。田曉石為俞雲雀雕琢另一枚海豚吊墜,居然有人浮想連翩,說是丁文情訂於這位女生身上,夠牽強附會了吧。
桑六丫卻確信其有,否則那女生一直不會喚什麼愚夫。
呃該斷章取義了吧,這桑六丫雖識字不多卻很好學,估計是專門請教林靜她們,由此湊足了讓她確信的理由,這簡直在瞎鬧嘛。
“六姐,你可別冤枉我呀。一是我對小女生不感興趣,有代溝;二是藍子回來見到這樣情景,還不鬧得雞飛狗跳。這個嘛,我與她的大伯俞有福是魚友,送‘小雀兒’一點見面禮也正常,你們別老往那方面想。”
“咱爸多次問起,妹夫這些天去了哪兒?”
丁文想了想還是不予解釋。
此例不可開,一旦桑三兒久而習慣,自己反成了他家的“媳婦”,今後事事都得查問,即使藍子的事心懷愧疚可做些忍讓,但不等於什麼都可遷就。
“有什麼事嗎?”
“沒事,咱爸是在擔心你。”一聽丁文語氣不對,桑六丫連忙改口。
姻親的關係其實很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