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壁千百丈,壁上陽雀叫哥郎,哩囉哩”這是虞翠花把教小玉的,是男女對歌的一段,聽起來甚為新奇,再加小玉那天生的好嗓子,感覺不錯哩。
也許是山裡人具有自己獨特情懷,心中的有愛就用歌唱出來,因此小玉從不掩飾自己的喜愛,愛的直接而坦率。
“小玉,說累也唱累了吧。來,喝口水。”
山道林間,夜風漸涼。
在這一個小時裡,小玉又說又唱,只見她額頭沁出細汗,有時直接用衣袖擦擦。
接過遞來的水,小玉臉上帶甜甜的笑意,雙眸裡飽含的柔情如山林夜色,濃得再化不開。
這種眼神很熟悉,藍子時常有。
誰能陪你走過世間路,看盡悲歡離合,直到白首不後悔丁文無法面對楚婉玉這種炙熱的眼神,轉過身去。
“阿哥,我不想去京城,我要陪在你身邊,永遠永遠不再分開。”楚婉玉從背後抱住丁文,臉龐輕輕地磨蹭著。
山妹子驕情似火,夢囈般地呢喃,彷彿要把心中濃情蜜意撒遍這處山崗林間。
“小玉,阿哥恐怕要辜負你的情義。”許久後,丁文狠下心說道。
吧嗒一聲,楚婉玉手中的手電掉落。
“阿哥你為什麼?是因為瓊瓊嗎,我”楚婉玉放聲哭泣,朝著前方黑暗的山路奔去。
丁文愣了一下,驀然記起這是在大山裡,連忙拾起手電,往前直追。
在林間的拐彎處,楚婉玉忽地“哎喲”一聲,丁文瞧得真切。
楚婉玉摔倒在地,一條繩影從楚婉玉的腿腳間溜入雜草叢。
蛇
草叢林間,尤其入夜後不久的這時段,一些蛇會溜出來納涼。
“小玉,蛇咬在哪裡?”
劇烈的疼痛和麻痺在大腿,楚婉玉雙眼還掛著淚珠,這時自己也駭呆了,經丁文一問,方才連忙摁大腿根部。
“這樣不行”丁文當機立斷,扯去楚婉玉的牛仔褲,只見凝膚如玉的大腿外側有牙印,牙印四周快速變得淤黑,並開始淤腫,細微牙印滲出血絲已呈青色。
是毒蛇
這裡前不靠村、後不著店的,慌亂間倒忘記青木戒的神奇,丁文幫忙摁住,以防蛇毒隨血液回流心臟,然後伏下頭對傷口用力吮吸蛇毒。
楚婉玉臉色煞白,初得鎮定後,慌忙蒐羅自己的包,找出藥片連忙含入口中。
“小玉別怕,我先把蛇毒吸乾淨,等下我們趕回豐泉鄉。”丁文轉頭“呸”去嘴中的唾液,又伏下頭去。
半個小時後,遲來的月光透過樹葉,在林間灑下碎光。傷口滲出的血變得淺紅,丁文從隨身水杯裡的水清洗傷口。這時,楚婉玉的臉色從蒼白變得紅燙,雙腿在不由自主地輕輕顫慄。
楚婉玉畢竟熟悉大山的情況,隨身帶著應急藥物,把解毒藥片捏成粉灑在傷口。但丁文並非就此放心,想起老廖那自己截肢的殘狀,抽出皮帶綁在楚婉玉的大腿根部,待一陣忙乎後才發覺尷尬,又連忙脫去外套給她包裹。
“小玉,我抱你出山去。”
“不,家裡有備用解毒藥,現在去豐泉鄉要到半夜,不如回家。”
將楚婉玉橫抱在胸,丁文只好扔了“打子棍”,打著手電向前疾行,不時問楚婉玉感覺怎麼樣?
皎潔的月光把連綿樹林照得影影綽綽,手電就象山間一隻流螢,在稠密的林間忽隱忽現。
“阿哥,你愛的是瓊瓊?”
“談不上愛她。其實現在根本沒心思去想這事,每當晚上閉起眼睛,彷彿都能聽怒潮聲的呼喊。小玉,聽我一聲勸,在京城找個心宜的物件。”
“不我愛得阿哥好辛苦,即使今晚死於蛇口下也會不改變心意。阿哥,讓我代替木蘭姐照顧你吧,木蘭姐也希望你過得快樂。”
“小玉,那個晚上是真的嗎?”
楚婉玉難得羞怯,卻輕嗯了一聲。
原來如此,說來女人的第六感官很準,怪不得藍子對小玉甚有敵意,自己也莫名其妙地頗覺親近,丁文現在心裡很亂。
“阿哥,要不放下我,我感覺好多了。”
“不行眼鏡蛇的一滴毒液可殺死20頭大象,體內的蛇毒不可能一下子拔盡,走路會加速血液迴圈。”
“阿哥你真象阿叔一樣霸道。”小玉對她父親的印象很模糊,與楚阿叔的感情勝逾父女,甚至比她母親虞翠花還親,而丁文當時神態頗象楚阿叔,一下子撞開這位山妹子的心扉。
小玉說楚阿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