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起來,別這樣好嗎?大媽媽知道你也是一片孝心,可是我真的不想去見他”
咬著唇瓣滿含無助的望著她,蔣媛希難過的直嗚咽,“大媽媽嗚嗚嗚”泊便婉俯。
“希兒,你先起來,不要這樣,嗯?”半跪在地上用力的把妹妹往起抱,林夏看見她這個樣子是既心碎又心痛,加上也不知道為什麼,突然莫名的就想發火,見她死活不願意起,林夏語氣不免有些重,近似於吼,
“希兒,你到底起不起來!我以為希兒你最懂事了,可是沒想到你居然行,那是你爸,就像你說的,他沒有對不起你,你想救他的這份心,我很感動。可是,你有站在我和你大媽媽的立場上考慮問題嗎?”
“你為什麼要幫那個人說話,為什麼要這麼逼我們?難道你不知道這些年我和你大媽媽過得有多糟糕嗎,那都是拜他和你媽所賜!你和你那個媽霸著別人的丈夫別的父親其樂融融的一刻,我們母女倆卻在漏雨的房子裡啃饅頭吃鹹菜!你媽在專賣店裡買貂皮大衣的時候,我媽她卻在補衣服上的窟窿希兒,你沒有體會過被人遺棄的感覺,因為你從小就是在溫室裡長大的花朵。你不會懂姐姐我中高考填資料的那一刻明明有爸爸卻不得不在父親那一欄填已故的那種滋味,因為你的家庭是完整的,你無法體會這些年我和你大媽媽是怎麼相依為命的度過一個又一個的春夏秋冬沒有錢不可怕,可怕是人的心。這麼多年,他對我盡過一個父親該盡的責任嗎?上次我無意間問你,說你戴的胸針挺好看的,你說那是你十八歲生日爸爸特地找珠寶師給你訂做的。姐姐也知道你有口無心,不是故意刺激我,可是當時當時我心裡真的很難受,也覺得好諷刺。”
“我也是他的女兒,我十八歲生日的時候他在哪裡?別說一個胸針,就是一根針,他都沒送過。哦,現在他得了絕症,要死了,就知道悔改了,早幹嘛去了?我就說嘛,這半年來他是哪根神經不對,突然想起我來了,一下子來給我送錢,一下子送車給我,原來是他知道自己得了病,命不久矣,終於想起來要彌補我了。可惜,這些我都不需要了,因為我已經長大了,我想要什麼都可以用自己的雙手去掙了,他現在就是把天上的月亮摘下來給我,我也不稀罕了,因為需要時間已經過了,因為他在我心裡早就等同了一個死人了。他這樣不是什麼所謂的知道錯了,知道悔改了,而是想在臨死前求個心安!蔣道涵,他是全天下最自私最齷齪的人,我們憑什麼去看他,他死了最好!你給我起來,不要白費功夫了,我不想因為這件事影響和你之間的姐妹情,但是,要我和我媽去看他,他做夢!他也知道這是他的報應啊,算他還有點覺悟。我巴不得他現在就去死,反正他死了我是絕對不會掉一滴眼淚,因為他活該!”
一口氣將心中這麼多年對那個名義上的父親所有的不滿和恨意都宣洩出來,既然她不肯起,她也不想拉了,林夏隨即站起身,別過臉去,倔強的望向窗外。
一雙骨節泛白的手指緊緊捏著大腿外側的布料,她閉上眼睛,痛苦的撕咬薄唇,任那複雜的淚水在眼眶裡翻湧,卻就是不讓它們流出來。
心裡有個聲音在咆哮,在嘶喊:蔣道涵,得肝癌你活該!
林夏的一番話震驚了在場所有的人,特別是蔣媛希,慚愧的都不知道該說什麼了。
她從來不知道姐姐心裡是這樣的苦,這樣的恨父親,一時間,她覺得好無助,就那麼眼淚巴巴的咬著唇瓣望著姐姐清瘦的背影發起了呆。
在大媽媽的攙扶下站起身,因為跪得太久,她的腿都有點站不穩,還好大媽媽一直扶著,不然起身的一刻她真懷疑自己會摔倒。
林婉柔也是沒想到,女兒今天的情緒會這麼大,要知道那天蔣道涵去鄉下醫院裡看她們,她都沒這麼激動過。
呆呆的望著女兒的方向,她在想,這孩子心裡現在肯定不好受吧。
恨,肯定是佔一多半的,但是她猜想這孩子應該還是有點擔心那個人的。
就算這麼多年以來,她動不動就說沒爸爸,爸爸死了,可是隻有她這個媽知道,女兒心裡還是有那個人的,只是記憶停留在了小學二年級之前而已,要不然這麼多年了,她的枕頭下不會一直放著他們小時候也就是她五歲那一年他們一家三口去西安玩得時候在大雁塔前面拍的合影,那時候,他們一家三口笑得很開心,家庭也還是完整的
她想,這孩子會對希兒發脾氣,應該也是知道了他得了癌症,心裡有點著急吧,不然,沒必要發那麼大火。
病床上的程驍,早在心愛的女人發飆的那一刻開始,視線就變得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