俯身,執起母親的一手覆在臉上,雷曜的聲音極度哽咽。
推床的另一邊,傅嵐煙推著溫若漪也湊上前來。
溫若漪也假惺惺的執起俞璇的另外一隻手,送到唇邊親吻,流下了傷心的淚水,“媽,我是若漪,你醒過來好不好,我求你”
看見婆婆的樣子,傅嵐煙也沒忍住的直掩唇,低聲啜泣。
病床上的婆婆看起來好糟糕,除了頭部受傷纏著繃帶之外,臉上身上到處貼著膠布,光是看著這一幕,她就可以想象婆婆她從樓梯桑摔下去的時候狀況有多慘不忍睹。
畢雲逸也往推床邊靠近了幾步,凝著床上跟個活死人沒兩樣的人,他痛苦又自責的閉了閉眼,怎麼都無法把她跟那個雷厲風行的雷夫人聯絡起來。
這都是若漪造的孽,他也是幫兇,所以他必須受到懲罰。
若漪她若堅持再錯下去,老天爺遲早會懲罰她的,而他,他不想再錯下去了,不管這件事是不是他做的他都要去自首。
也不僅僅是為了幫若漪最後一次,其實他也是想懲罰自己。
坐坐牢讓自己清醒一下,也好。
深深的看了溫若漪的背影一眼,又悄悄瞥了瞥悲痛中的雷曜和傅嵐煙,畢雲逸趁著他們不注意,緩緩的轉過身去,邁著沉重的步伐離開了手術室。
溫若漪故作傷心之餘,餘光瞥見畢雲逸趁他們不注意悄悄的離開了,猜到他應該是去自首了,眼中悄然劃過一抹驚喜,心裡也暗暗吐了一口氣。
雲逸學長,謝謝你為我做的一切,你的恩情我會銘記在心。
你放心,我會抽空去牢裡看你,也會給你相應的補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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俞璇出事的時候是早上,之後手術又進行了幾個小時,雷曜他們趕到的時候差不多都是中午了,之後又推她去乳腺科做檢查,接著又轉加護病房,來來回回的一折騰,很快就到了下午。
溫若漪一直在病房裡哭哭啼啼的,加上她自己都是個病人,眾人都勸她回去,她不聽,雷曜只好親自送她回去,順便也回去幫母親拿一些換洗的衣服過來。
於是,病房裡就只剩下了傅嵐煙。
雷曜本來不放心她一個人留下來,畢竟她懷著孩子,可是她堅持說沒事,加上他想著自己也就是回去拿點東西就過來,也就依了她。
他們離開之後,傅嵐煙便來到了床邊的凳子上坐下。
時不時的幫她掖掖被角,又或者是抬頭看看點滴裡的藥水打完沒,再不然就是幫她調整一下輸氧管和營養液的閥門。
婆婆現在成了植物人,無法進食,只能靠輸入氧氣和營養液維繫生命,醫生囑咐過,要格外小心,萬一氧氣不足等等,會危及到生命。
做好這一切,她方才執起婆婆俞璇的手,流著眼淚的笑著跟她說話,“媽,謝謝您沒有殘忍的離開我和雷曜。我剛失去了一個媽,若再失去您的話,我會崩潰的。還好,您仁慈的選擇了留下。雖然您現在的情況很糟,可是我堅信總有一天您會醒過來。醫生說很多植物人都在親情的召喚下奇蹟般的醒來,從今天開始,我和雷曜每天都會跟您說話,把我們這一天怎麼度過的一一告訴您,我相信媽您聽到我們的呼喚,一定會因為憐惜我們而醒來,對嗎,媽?”
這邊,傅嵐煙執著與俞璇的手不厭其煩地跟她說著話,半山的一棟豪華別墅裡,剛剛回來的唐緯侖,在換了一塊手機電池之後,一開機發現很多的未接來電,其他的忽視掉,他直接回撥了俞璇的電話。
扯下脖子上的領帶,來到沙發上坐下,唐緯侖一臉興奮的等待著電話接通。
那天跟她分手之後,香港的一個朋友正好出了點急事,他接了電話就飛過去了。
等忙順了,回來上飛機之前才發現手機沒電了。
充電器電池都沒帶,這不一下飛機,趕回來就換了電池。
原以為電話很快就會接通,不想,裡面卻傳來提示說您播的電話無法接通。
按下結束通話鍵再按重播,唐緯侖無語的挑了下眉,喃喃自語道,“搞什麼,居然無法接通!”
打了幾遍依舊未果,唐緯侖一怒之下把手機扔在了沙發上。
給俞璇的手機發了條簡訊,讓她看到之後回撥給她,唐緯侖便回了房間拿換洗的衣服。
剛剛下飛機,一身的細菌,他要好好洗個澡才有心情做別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