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正嶽並沒有直線靠近,他繞著圈,從右側的角度慢慢的往前——這也是直覺——不知道怎麼的,自從來到了這裡,就有種令他感覺很不好的東西在附近似的。
潘正嶽可以肯定自己並沒有被發現,那個感覺很近,那棟建築乍看之下並沒有什麼特別,但如果在附近先走一圈便會發覺,那棟建築隱約被其他武館建築拱在中心,有著眾星拱月的味道。
越是靠近那棟建築,那個令他不舒服的感覺越明顯,這令他知道,也許那裡頭有著自己想知道的東西或是自己很不想知道的東西。
他閉氣,對他來說,一段時間完全不呼吸並沒有什麼影響。
他甚至停止了魔丹的運轉,會這麼做純粹只是一個奇怪的直覺,這並沒有道理,不過腦中就是傳來一股聲音,要他以一個“普通人”的狀態靠近,不要有魔覺,也不要有魔丹。
這是他修煉魔功以來從沒有出現過的異狀,很怪,而且越是往前,這種感覺越是明顯。
靠近到五十公尺左右,他就停下腳步,他靈敏的耳朵已經可以略略聽到那棟建築——獨戶的屋子裡的聲音,那聲音很微弱,有些斷斷續續,不過他還是可以聽到一些會話。
潘正嶽雙眼盯著前面的屋子,感覺那裡頭就像是躲了一隻極為兇猛的巨獸,那感覺當然十分不合理,不過他就是會忍不住這麼想。
忍住心中的忐忑不安,潘正嶽咬牙小心的運起魔神無相魔功,低身一步一步的往前走。
藉著烏雲遮住月亮的幫助,潘正嶽又向前推進了十公尺,越是靠近,他越是小心,屋子裡頭的“氣”令他十分不安。
那個氣並不爆烈,也不張狂,更不是陰狠殘酷的那一種型別,相反地,那股氣息十分溫和,卻讓他很不舒服。
此時根本無法證實屋子裡頭的人是誰,但他還是儘量的放緩身體動作,一步一步,慢慢的把自己挪到三十公尺左右的距離。
不能再近了,潘正嶽的背流出了冷汗,涼風一吹,冷颼颼的,像是背後有個厲鬼朝他吹氣
時間不知道經過多久,月亮斜到很遠的角度,黑暗變了顏色,遠方的天空傳來聲音,早起的小鳥從潘正嶽的頭頂飛過,屋子裡的人也不知道在什麼時候離開了,燈光已經被切掉。
直到遠方傳來西萬門學員練武的聲音,潘正嶽這才“醒”了過來似的,他站直身體,那種受到強烈威脅的感覺不見了,他不知道幾個小時前那種感覺是為了什麼,不過,應該已經得到了想要的東西,他運起魔功,轉身迅速的離開。
一個小時之後,潘正嶽和岩石回到神拳門,岩石把那個金屬物拿走了,要先把檔案傳回美國分析完後再傳回來。而羅胖和王瑛玫則是一夜未歸,潘正嶽回來沒多久之後,王瑛玫打了一通電話回來。
“今天可能會有很多記者要採訪這件事情,我看可能要開記者會說明。”
王瑛玫的聲音透著疲憊,依她的功力來說,幾天不睡也只是小事,看來這件事情讓她傷透腦筋。
她根本無法解釋為什麼會突然發生這種事,所以只能不斷的安撫學員,以及聞風而來的大批記者。
臺灣的記者從另外一個角度來說,比起黑道更令人感到驚慌,手上的筆以及鼻子下面的嘴巴力道,比起最強悍的武器還要利上幾分。
幾個專門跑武術的記者並不是外行人,他們很快的想到這可能是神拳門教授武功出了問題,造成數千年武術史上第一次的集體走火入魔事件。
武術史上最嚴重的大事!
集體練功走火入魔?
連續幾個聳動的標題很快的出現在各大早報以及早安新聞主播的螢幕中,各大媒體毫不客氣的撥出大量的時間報導這件集體練功走火入魔事件。
“幾點要開記者會?”
岩石剛剛告訴他,儘量把記者會時間往後拉,美國實驗室的分析沒有辦法太快。
“原本是預定十一點。”
王瑛玫和羅胖商量的時間原本還要更早,但是葉喬反對,她認為應該把時間拖一下,讓所有人的說法一致。
潘正嶽告訴王瑛玫,他正在等一個很重要的東西,如果可以把時間壓得更後面,也許可以讓事情有轉機。
王瑛玫沉默了一會兒後說她會盡量試試看,好幾個記者已經對他們神拳門發出相當不友善的指責,如果時間再拖下去,也許會有人對神拳門做出更不利的報導。
記者會的時間最後是定在下午三點,與會的人有王瑛玫、羅胖和葉喬,幾個已經出院的學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