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肢同時一震,一抖,又一震,又一抖,幾秒後他的眼睛失去光彩,四肢無力松下。
黑衣人拔出手指,咕嚕咕嚕,應該是切到了頸部動脈,鮮紅的血液從頸部破洞裡流出來,幾秒內就沾滿了胸口、棉被和床巾。
看護女孩好像聽見了聲音,兩眼皮輕輕抖著,鼻子發出沉沉的呼吸聲,轉動身體就要爬起來看看老爺爺。
黑衣人緩緩的伸手,恰好的捂住她的嘴,女孩兩眼愕然睜開,眼裡全是不解、茫然和恐懼。
黑衣人的右手食指輕易破開她的左側太陽穴、面板、肌肉、神經和骨骼,直沒到第一節指骨位置。
女孩兩顆大眼睛滾下兩行血淚,伴著眼淚的血液滴在家屬床上。下半身的屎尿無法剋制的流滿一床,臭味還來不及散開,生命就離她而去。
第二個黑衣人顯然沒那個耐性,依舊是剛剛殺人的手法,他走到第二張病床旁,一掌一個,硬生生壓碎床上的患者和家屬的頭顱,兩人的頭都被壓進病床的彈簧墊裡頭,血水流了地上一地。
第三床的患者車禍腳斷了,此時睡得正酣,不知道是夢到了誰,照顧他的女朋友剛好到外頭去買宵夜。
為首的黑衣人走到他旁邊,連看都沒看他一眼,五根手指就灌入他的腦子,一陣黑煙從腦門冒出,病人乾癟凹陷下去,十幾秒後床上就剩下一張人皮。
這一切都在一分鐘之內完成,黑衣人的手法不僅專業,而且毫無人性。
只剩下第四床的患者,正是潘正嶽學校遇到的人。
“莫塵大概沒想到他會在這裡。”
為首的黑衣人和其他兩個黑衣人圍住床上的男子。
他依舊昏迷著,呼吸頻率沒有一絲變化。
“搜出他身上的『魂玉』。”
為首的黑衣人下令。
兩個黑衣人馬上把整個病房搜了兩遍。
“沒有!”
“東西不在這裡!”
兩人的行動他都看見了,東西怎麼會不在?
難道他已經把它藏起來?還是有其他的人先一步取走了?
這樣子一來,就不能殺。
“啊——”
、“啊——”
一聲尖叫從外頭傳來,又一聲,連續的尖叫聲不斷從護理站的位置傳過來。
看來是外頭的屍體被發現了,兩個黑衣人看向為首的一個。
要殺出去嗎?還是乾脆用炸彈製造一下混亂,隨便殺幾個人再逃出去?
為首的黑衣人顯然瞭解兩個屬下的念頭,搖搖頭轉身就往窗戶彈出去。
兩個黑衣人也沒有其他表示,跟著就往四樓窗戶彈出。
沒一會兒,七八輛警車風風火火的趕到現場,三個黑衣人脫去一身黑衣,穿上搶來的白袍,隨著醫院的工作人員走了進去。
李大東走進護理站時,眉頭就狠狠的皺了起來。
好慘!
記得以前在警校讀書的時候,學校也教過重大殺人事件,書裡頭敘述了很多國外的變態殺手,他們殘酷的殺人手法,每一件都足以令人感到戰慄。
有聽過電鋸殺人、有看過毒藥殺人、有抓過利刃殺人有各種殺人方法,但是畢業這麼多年來,可還沒真的遇到這麼慘的。
李大東,警察大學畢業,進入刑事組辦案已經有四年的時間,曾經破獲二○○五年四月北投瞎子僱兇殺人案件、二○○六年支援宜蘭警察局破獲雙連碑棄屍案等七件重大刑案。
二○○六年八月之後他被調往臺北刑事重案組,專門負責重大刑事案件。這次剛好被借調到臺中,支援一件大肚山的雙屍命案,一群人還在會議室開會,正好接到報案。
一看到眼前三個人的悽慘,就算是經驗豐富的李大東,都免不了心裡冒出幾陣寒氣。
護理站放置計算機資料的平臺流滿了濃稠半乾涸的血液,有些血液混著暗白色的腦漿,已經流到計算機螢幕的腳架部位。
一個女護士額頭四個指頭大的黑洞,毫無疑問的就是死因。
李大東沒有阻礙現場的鑑識人員蒐證,走到第二個護士的旁邊。
這個護士更慘,胸口一片模糊,一條脊椎垂在後腰處,她是仰著頭,兩顆眼睛大大的瞪著天花板,微張的嘴四周都是半乾的血液。
李大東實在不明白,什麼樣的兇器可以造成這種效果?直接灌入胸口,把一個人的脊椎直接推出身體,這需要多大的力量?
從地上的血跡分析,兇手顯然是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