處理了一下,等他出來,地板上的血跡已被她統統擦拭乾淨了,將室內環視了一下,谷傲天便說:“走吧。”
於是,帶著防盜門,倆人踏進了電梯。
在電梯裡,谷傲天目光深邃,沒說話也沒有任何舉動,只是將她靜靜地凝視著,臉上佈滿了一層細細膩膩的愛意,而蘇若彤,則將小臉偏向另一邊,連眼睛的餘光,都不敢掃視他一下。
許久、許久,谷傲天出聲問了一句,“眼睛不好的三個月,是一飛陪在你身邊嗎?”
蘇若彤咬了下唇,無聲點點頭。
再一次閉上眼睛抽吸了一口,他伸出那隻沒有受傷的手,撫上她的後腦勺,將她的頭按靠在他的胸口上:“對不起。”
谷傲天的這聲道歉,嗓音嘶啞低沉,隱含著多少心疼與懊惱啊,蘇若彤頭頂在他的胸上,管不住心酸嗚咽了兩聲,隨後,猛地將他一推:“谷主任,今後今後請你不要這樣。”
她喊他谷主任,說明他的一切,她都知道。谷傲天還想詢問什麼,結果電梯輕微一陣震動,一樓已經到了。
倆人走出酒吧,蘇若彤很想提出就此離開,但禁不住擔心,還是默默地隨他一起坐上了計程車。
並排與她坐在計程車的後座上,谷傲天很想抓住她的小手,將她牢牢地握在掌間,但他並沒有這樣做,他不想嚇著她。
就這樣,倆人沒有任何交流,一路默默的,直至到了醫院。包紮好傷口,醫生建議配合換藥輸三天液,因為是夏天,怕引起了發炎,但被谷傲天謝絕了。
走出醫院時,已是十一點多鐘了,搶在她之前,谷傲天提出:“你住在哪兒?我送你。”
“謝謝不用了,我就住在這附近,你坐車先走吧。”
“你想我會這樣做嗎?”眼裡閃著霸道的光,不悅地反問了一句,他便冷冷地說,“如果是害怕我知道了你住的地方,這個就不必了,倘若我想知道的話,你瞞也瞞不住。”
他這話倒是真的,的確瞞不住。蘇若彤不再抗拒,等計程車一停穩,她便拉開車門鑽了進去。
向司機報了地址,蘇若彤就和來醫院時一樣,沒有和他作任何交流。車到她居住的樓下,道了聲謝,她推開車門鑽出來,結果,谷傲天緊跟著她也往外鑽。於是她連忙說道:“谷主任,你不用下車,我已經到家了。”
谷傲天接過司機找的零錢,臉色沉沉的等計程車駛離了,他才說:“放心吧,我只把你送到家門口,之後馬上離開,這是一飛交給我的任務。”
聽到這話,蘇若彤淡淡地笑了笑,便立即轉身往樓道里走,背過身的她,已是滿臉淚珠。是啊,他現在是別人的丈夫,我還防他幹什麼?
自嘲地一笑,硬生生將心酸的淚,給憋了回去。他這樣,不正是自己所希望的嗎?應該高興才是。
用鑰匙開了門,等轉身面向他時,蘇若彤的俏臉上,已掛了抹淡淡的笑意:“谷主任,現在你可以放心地走了,明天我會告訴一飛,是你送我回來的。”
似有似無“嗯”了聲,谷傲天連聲晚安也沒道,轉身便往電梯走去。他的牙齒咬得格格作響,拼命隱忍著,才沒令自己回過頭去,因為他知道,倘若一回頭,他便會不管不顧地衝過去,然後,將她緊緊地抱在懷裡。
一踏進去,谷傲天的身子便無力地癱靠在了充滿涼意的電梯上。現在他不能向她示愛,即便示愛,也會遭到她激烈的抗拒,弄不好,她會逃向另一座城市。
明天是週五,他必須在早上給朗一飛打電話,將事情的前前後後給一飛講一講,他感覺得出來,這小東西還愛著他,這一次,他定要小心翼翼的
在電梯門關上的那一瞬間,蘇若彤也關上了她家的防盜門,和谷傲天一樣,身子好像掏空了一般,無力地靠在了鐵門上。
分別將近四年,但一切都已時過境遷,她雖然還愛著他,但他的生命裡,已經走進了另外一個女人,所以他今天才會如此冷漠,儘管他和她一樣,也愛著她。
是的,她敢肯定,他對她的愛,還一如從前那般熾烈蝕骨!
現在我該怎麼辦?此時不比四年前,她可以一身輕鬆地逃到他不知道的地方,現在她有了小天,不可能再逃了,她不能讓孩子跟著她輾轉受罪,再說,她即便逃遁了,朗一飛肯定也會將她的一切情況都告訴他,得知有了小天,她就是逃到天邊,他都會將他們母子倆抓回來。
當然,抓母子倆回來並不是因為她,而是要讓他的兒子在他的眼皮底下生活,他若想見兒子,一個電話,或者開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