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看不到半點讓人愉悅的星星點點。大廈的八樓,整個樓層此刻已經站滿了人影,空氣靜的如同凝固了一般。
沒有人抽菸,沒有人喧譁,甚至是沒有人敢動作太大。
南門的老人都知道,大廈的九樓一般是開堂會的地方,而八樓卻是一個執行幫規,清理門戶的地方。每次在這裡聚首,都不是一件讓人愉快的事情,不是有人死,就是有人生不如死。
雖說有些確實是罪大惡極,但每次行刑,總讓人心裡有些不舒服。
想起那句老話,“出來混,總是要換的。”
紅臉關公手持青龍偃月刀的雕像,威風凜凜的立在八樓的北面對應著大廈的門,象徵著天下為公,義氣為重,以及鎮宅辟邪的寓意,在關公的雕像前面就是一張雕刻著猛虎盤龍的紅木太師椅,上面坐著陳銘。
他的下面,則是分成兩排的椅子,上面坐著福清區道上的一些老大。
周圍馬仔數不清書目,就是看人頭都讓眼睛有點花的感覺。
而這些人的目光,此刻卻是聚焦在了一個人的身上,他就是站在中間位置的曹小雷!
強大的陣勢非但沒有讓這貨膽戰心驚,反而讓他臉上輕佻的神色更加的濃郁了,雙眼沒有眯起,似笑非笑的打量著所有的人,千軍萬馬死人堆裡爬出來過,縱是血海屍山他都不見得膽寒,別說這樣的場面了。
“曹小雷,文家的事情,是不是你做的?”
陳銘一開口,現場的瞬間再次寂靜三分。
被一群目光緊盯著的曹小雷笑了,很輕鬆的笑了,“沒有。”
“證據都在,你是不是還想狡辯?”
“沒必要。”
“你知道幫規中,第一條就是兄弟是手足,屠戮兄弟及家屬當斬的規矩嗎?”
“沒興趣。”
連問三個問題,曹小雷都惜字如金,甚至沒有一句解釋。
陳銘的臉上並沒有怒色,似乎完全已經料到了眼前的情形,他身子前傾,胳膊肘壓在腿上更近一些的看向了曹小雷,“做人就要敢作敢當,證據確鑿不是你抵賴就能抹去的,來人上刑!”
話音落便是四位人高馬大的漢子,走向了前去,手裡拿著的是手指粗細的麻繩。
但剛靠近曹小雷,還沒動手將他捆綁,已經是被對方凌厲的拳腳眨眼放倒在地上,這一幕就如電腦版的特技,絲毫花哨沒有,幹練迅疾猛準狠!半點拖泥帶水的動作都沒有!
全場再一次被震懾!
其中很多人聽過曹小雷的威名,但親眼目睹一次,卻是另一番的滋味。
“好,有種,不過你再敢反抗一次,我想那位車裡的劉小姐以及你的兄弟包公,霍小旺就有些危險了,夜黑風高的興許一不留神就歸西了。”
陳銘慢悠悠的道,眼中閃爍的是奸笑。
曹小雷一怔,隨即哼一聲再不動作,這時候吳恆走上了前來,道聲得罪了便用地上的麻繩一遍遍的將曹小雷的身子捆綁了,他站的很直,雖被迫成了砧板之魚,但還是神色不變。
遠遠的,他的目光和陳銘目光對視在一起,兩個人深處的矛盾終於再不用掩飾,浮上來水面。
“清理門戶,贊成者舉手。”
陳銘聲音忽然揚高,看向了下面。
慢慢的從在座的老大到身後的馬仔,一支支的手舉了起來,最後幾乎全部贊同了,沒有人會在這種場合自找不快和陳銘過不去,而曹小雷這人道上的朋友又不多,關鍵時候更是沒人挺他。
“拉下去,乾淨點!”
手一揮,陳銘眯起了眼睛帶著冷意。
吳恆上前一步,身後四個大漢將一個黑色的布罩套在曹小雷的頭上,然後其中一人拿根棒球棍打了下去,一聲悶哼曹小雷暈了過去,被四人架起徑直走了出去。
不一會後,出了南門大廈上了車,去了南邊。
八樓在座的老大,均是有種脊骨發涼的感覺,混社會的誰不是猴精猴精,曹小雷與文浩的事情,明顯有些貓膩,陳銘武斷脅迫的讓對方認下了這個屎盆子,難道沒有別的目的?
周運倒了,曹小雷倒了,如果文浩再倒了。
南門就不能說是福清區的主宰者了,而是大一統的王者。
短暫的幾句收尾之後,這場鬧劇就結束了,老大們同陳銘點頭哈腰告別走了,而馬仔則在陳銘的安排下去了北大橋的各個位置,曹小雷手下的包公霍小旺都是狠角色,如果知道自己的大哥被廢了,還不第一時間就提著刀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