給她愛情。過去的日子,他對自己的溫柔有加,細心呵護不過是一個好丈夫對妻子的寵愛,寵愛與愛,多了一個字,卻少了萬重含義。
理解到這一點,肖梓涵苦笑著搖頭,夾起一塊烤鴨蘸上甜麵醬包進麵皮裡,再塞進嘴裡細細地嚼著,像是在品嚐這世
上最美味的佳餚,一塊,兩塊她就這樣優雅地解決掉整盤烤鴨,再木然地吃掉香嫩的油燜大蝦,最後又塞下去一整碗黃金魚翅胃越來越脹,心卻越來越空,直到桌上的東西全被一掃而空,她才放下筷子,撫著胃,擦乾淨嘴,輕敲桌面,喚醒從上菜沒多久就悠然望著窗外的鐘帥,“回神了!”
鍾帥臉上閃過一絲難堪,就像上課開小差被老師捉住的孩子,只是乾笑著不說話,可當他的視線瞥到桌上空空的碗盤時頓時驚呆了,“你吃下這麼多?”
肖梓涵笑著頷首,呷了一口冷掉的茶,徐徐地說,“剛才我告訴自己,只要你抬頭看我一眼,我就不吃了。可是”她頓了頓,抿著唇努力地笑,“可能我們點得太少了。”
看著她臉上就像糊了糨糊掛也掛不住的笑容,鍾帥心生愧疚,“對不起,我剛才”
“她是誰?”肖梓涵打斷他的話,問出壓抑已久的疑問。她知道不該問,也知道她所認知的肖梓涵是不會這樣咄咄逼人不給自己和對方留餘地的。可是,就在剛才,就在她一邊食不知味地吞嚥著食物,一邊默默地祈求他從回憶裡抽身,抬眼看自己時,那個理智冷靜地肖梓涵已經被凌遲處死了。
鍾帥被問得微愣,擰緊眉,不耐地回答,“一個朋友而已!”
肖梓涵捏緊餐巾,冷笑著問,“女朋友?”
鍾帥一挑眉怔怔地凝視著身邊的女子,是她太過通透,能洞悉一切?還是對鍾瑤,他一直沒有學會雲淡風輕的本事?
鍾帥掃視桌上空掉的碗盤,還有那個明明很惶恐卻扯著笑的笨女人,心裡泛起一陣陣酸澀,胸口悶悶地痛著,那種痛竟比忽然見到鍾瑤還要難受,讓他有種呼吸困難的錯覺。
肖梓涵見他蹙著眉久久不說話,心中無比懊悔。她這是在幹嘛,他都不在意自己離過婚,她又有什麼資格去糾纏那些陳年往事。可是她就是忍不住在意,忍不住計較,忍不住讓自己變成為了前女友吃醋添堵的女人。
她一直都知道愛會讓人錙銖必較,所以在和前夫的戀愛婚姻裡,她小心翼翼地守護著自己的感情,不動情,不交心,才也讓萬里可以理直氣壯地責怪她,“你怪我找小三,那你愛過我嗎?你是樣樣都比她好,但她愛我,就這一樣你就比不上”但對鍾帥,她卻丟了心,他的溫柔,他的保護,他的寵溺,他“定不負卿意”的承諾一點點蠶食她的防線,一步步奪走她對心的掌控
權,讓她深陷進去,再捨不得□。可是,她從來沒深思過,其實是壓根不敢深思他愛不愛她,又或者會不會愛上她。發現自己動心時她也害怕過,畢竟他們的婚姻是建立在無愛基礎上的,可是想到當初他說的話,“我愛部隊,愛那些兵,愛身上的軍裝,怕是分不出更多的愛給家庭。”她又升起希望,也許他是不懂愛,也很慢熱,但他們有一輩子的時間,相信總有一天他會愛上自己。直到剛才看見他見到鍾瑤的反應,肖梓涵才恍悟,原來自己猜錯了,不是他不懂愛,而是她不是他愛的人。
讓人難堪的是,現在這境況,她似乎連責怪都缺乏理據,他從沒有承諾會愛她,及時在赤。裸相對,情到濃時他都未曾說過那三個字,更不曾要求自己要愛他。所以歸根結底錯在她,是她逾矩了,貪心了,竟然奢求他的愛。
人心不足蛇吞象,這是她自找的難受,活該。
肖梓涵自嘲地笑笑,扁著嘴輕聲道歉,"對不起,我不該問的。我逾距了!”
那僵硬慘淡的笑讓鍾帥心一緊,他知道那是她掩藏難過情緒的慣用表情,可偏偏這種刻意的隱忍更讓他揪心不捨,恨不得把她擁入懷中,撫去她眉眼間的傷痛。
鍾帥這樣想,也這樣做了。他霸道地把她抱坐在膝蓋上,無視她輕微的掙扎,緊緊圈住她,下巴擱在她的肩窩上,大手輕撥開她捏緊的拳頭,再輕柔地包住,“你是我老婆,你不該問誰該問?只是剛才我在想,你那個女朋友說得不對,是前女友!”
肖梓涵輕微一顫,儘管這個答案在在預料之中,可是,從他嘴裡得到答案還是讓她為之難過。她低著頭注視著他們交握的手,不禁脫口問出,“你們為什麼分手?”
身後忽然僵直的身體讓她的心越發沉了,就在她想說“算了”時,鍾帥低沉的聲音響起,“小涵,不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