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邊費力跟上,一邊商量道:“我就我就打一個電話”
工程系之神依舊保持著勻速直線運動:“世界上的許多科技,並非對所有人都有益。比如說手機,只會影響我的效率。而且手機這種東西在目前情況下,太容易被追蹤。”
風裡希愣了,兄弟,你才是黑幫的是吧?你全家都黑幫。
李唐人高腿長,勻速運動動得一點不累,苦了一邊顛顛跟著跑的風裡希,跟了一段,她上氣不接下氣地說:“我說同學,你走慢點行麼?”
李唐皺了皺眉,腳速度一點不變,風裡希怒了,憋了一晚上的黑幫大小姐脾氣原地滿血詐屍。
她一把抓在他肩上,用整個人的體重去拖住他:“我說,你、給、我、走、慢、點!”
再厲害的神也不能帶著個活人繼續勻速直線,李唐無奈停了腳步,開始對沒有文化的流/氓進行補習:“人腿的設計,就好像是一個pendulum(鐘擺?),而pendulum其實是一種很省力的設計。所以人走路所需的能量很低。”說完開啟她按在他肩上的爪子:“這是在你保持勻速規律動作的情況下,像你這樣跑跑跳跳的,自然覺得累。”
聽了這番話,風裡希差點一口血以勻速直線運動噴他一臉。
可惜她在攢出一口血之前,先昏倒了。
風裡希覺得很委屈。
雖說她並不是個嬌氣的大小姐,但是按照最近補習的那些書裡說的,如果她昏倒時,邊上還剛好有個男人,男人就算不將她打橫抱起來,至少也會揹她一背。
她聽著身下“刺啦刺啦”“沙沙”的聲響,就不明白了,自己一個道上混了二十年的黑社會,為什麼會在半夜兩點被人拎著領子拖在雪地上走。
就好像屍體一樣。
就算李唐當他自己是隻哈士奇,她風裡希也不是雪橇啊同學。
她被路上一塊石頭硌醒時,李唐正將她拖到圖書館門前,見她醒了,直接鬆了手。
風裡希揉著額頭從地上爬起來,怨恨地抬頭看了眼一臉無辜的工程系之神同學,甩了甩沾滿了雪還結了些冰碴的頭髮,大步朝裡面走去。
一路進了24小時開放的Robarts; 風裡希也不看默默跟在後面的李唐,只將溼淋淋的外套一脫,找了幾個書架間的角落蜷進去就要睡。
很快,不遠處傳來熟悉的手指敲擊鍵盤的聲音,此刻萬籟俱寂,風裡希才聽清,那敲擊宣告顯分數不同的頻率,好像一隻手總是在等著另一隻手敲完。
她嘆了口氣,想起三年前她命人用針每隔兩秒就刺他右手一下時的情形。
她小的時候曾目擊過風龍用這個辦法對付幫內的叛徒,雖然每次扎得都不疼不癢,但如果持續刺激,很快就能使人發瘋。
那個少年堅持了四個小時,仍舊保持清醒,這不得不令她也生了些佩服。
便是那一絲佩服叫她心軟了一次,同時也給了他逃走的機會。
風裡希臨睡前,想起風龍曾說過的一句話。
一個人最大的弱點,在於自以為自己聰明。
風裡希將毛衣上的兜帽拉下來,李唐,我不信你沒有弱點。
…
她醒來時,已經是下午三點一刻,她起來時鼻子有些塞,腦子昏昏沉沉的,估計是感冒了。
風裡希站起來後扶著書架緩了一陣子,才走到中間開放式的地方,見李唐還保持著她睡前的姿勢在電腦前敲程式碼。
她揉了揉太陽穴,心裡產生的第一個疑問是:這個人十幾個小時都不用去洗手間的麼?
她拉了張椅子坐在他對面,清了清嗓子,帶著濃重的鼻音問:“你不用睡覺?”
她就不信一個連手機都不用的人會膽大到在圖書館睡一晚上。
李唐眼珠跟著螢幕上不知道在幹什麼的東西動,半天才騰出工夫來回她一句:“我每四個小時睡15分鐘。”
風裡希一算,那就是一天才睡一個半小時。
她向前傾了身子,看怪物似的盯著那張沒有皺紋也沒有眼袋的妖孽禍水臉看了很久,語重心長地說:“少年,你太想不開了。”
李唐仍舊淡淡的:“達芬奇活了67年。”
風裡希抱頭坐了回去,李芬奇,你贏了。
她百無聊賴地坐在他對面,隔了一張超過兩米寬的桌子,呆滯地看他敲了半個小時的程式碼,才幹著嗓子問:“你昨天怎麼逃出來的?”
李唐明顯覺得這個問題提問和被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