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雙眼睛再一次地掃向旁聽席,仔細觀察著凌琳凌。
但,凌琳凌依舊是沉默地坐在那裡,沒有下達任何指示的模樣。
至於那邊坐在旁聽席上的吳天正?
花若見的雙眼一次也沒有瞄向過這位蒼松集團的董事長。對於這位老人現在如坐針氈的表情,似乎完全的視而不見。
“很顯然,如果說被告人拿著這個菸灰缸主動上門行兇這顯然不太可能。以被害人的實力,如果看到被告人拿著這樣一件兇器上門,肯定會保持jīng神上的絕對jǐng惕。這樣當然不可能攻擊成功。再加上這個菸灰缸上也有被害人自己的指紋,經過鑑定是生前指紋,所以也應該能夠理解這個菸灰缸是事先就出現在被害人家裡的。”
這三名檢察官氣勢洶洶地大聲說道。
“審判長,我們現在要求取出被告人被逮捕時,身上所搜出來的全部證物。”
檢察長髮話,理所當然地,得到了審判長的批准。
用不了多久,當天吳凡被逮捕時身上的所有物品全都被羅列了出來。
許多銀行信用卡
放有九百現金的錢包
鑲金邊的絹絲手帕
最新款的“五環”手機
寫滿了外語的禮品卡片
這三名檢察官看著這些物品,再次集體沉默了十秒鐘之後,三個人的手指,全都指向了那張外語禮品卡片。
“各位請看,這張卡片。啊年輕人,你是德語系出來的吧?翻譯一下。”
那個年輕的檢察官看著這張卡片,首先,讀了一遍。
Dear:
Sie_wollen;_weniger_zu_rauchen;_nehmen_von_sich_selbst_sorgen。
Ich_liebe_dich;_ZI。
之後,他的嘴角略微一笑,一字一頓,口齒清楚地翻譯道——
“親愛的,你要少抽菸,注意保重身體。愛你的紫。”
在翻譯完畢之後,他再次抬頭說道:“首先,這張卡片是一張禮品卡片。上面的內容和吸菸有關。”
“一般來說,禮品卡都是要和禮品一起贈送的。但我們都知道,被告人並不抽菸。這樣的話,這個署名為‘紫’的人應該不會贈送香菸有關的東西給被告人。那麼就奇怪了,為什麼被告人身上會有這麼一張禮品卡片呢?”
坐在被告席上的吳凡,現在也開始低下頭,牙關輕輕咬住。
“但是我們經過剛才的推理已經知道,收到禮品的並非被告人,而是被害人。再加上這張禮品卡片上的署名是‘紫’,那麼應該可以很容易地聯想到,是證人江陵紫小姐贈送了禮物給被害人曹子見小姐。”
“又·但·是!我們也推理出來,證人並沒有送過禮品給被害人。然後,我們可以知道davidoff其實是一個瑞士品牌。而瑞士的國語中佔據絕大多數的語言是德語。這種卡片是無法手寫的,必定是商家定製的。因此,這張卡片應該就是和那個雪茄煙灰缸一起附送的無誤。”
“這麼說來,被告人的行動就相當的奇怪了。請問被告人,你如果是透過‘正當防衛’殺掉被害人之後,為什麼別的不拿,偏偏要拿這麼一張看起來無關痛癢的禮品卡片在身上,還意圖帶走呢?”
吳凡低著頭,嘴裡開始支支吾吾。
“難道說這個菸灰缸,其實是被告人,你寄過來的嗎?”
“反對!”
終於,花若見再一次地喊出了這兩個字。
“公訴方這是在毫無理由的推測!沒有任何證據!”
“證據當然有!只要辯方律師老老實實地聽我們說下去!”
那名老年檢察官意氣風發地指著花若見,氣勢已經完全抬起頭來了。
“首先,我們先假設這個菸灰缸是被告人送的。記住,這只是假設。請先不要去理睬邏輯上會不會送的問題。”
“然後,被告人要怎麼才能將這個今後會成為兇器的菸灰缸送給被害人呢?要知道,當時被害人和被告人之間可是發生了激烈衝突的。這個時候被告人如果突然拿出一個那麼好的菸灰缸送給被害人,被害人會接受嗎?”
“所以,被告人應該不會是當面送達,而是郵寄。而且,為了確保被害人不會對這個禮物有任何的猜忌,在其中放置了一張禮品卡片。並且在末尾署名‘ZI’。就算被害人不認識德文,但至少還是認識這兩個拼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