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滿月的好日子。大傢伙該向八叔表示一下,來。在下領個頭,小侄就先敬八叔一杯了。”話音一落,拿起桌上的酒杯,很是爽氣地一口悶了,將杯底晃動了一下,示意酒已盡,含笑不語地看著允“好!”允叫了聲好,也舉起了酒杯,一口喝光,笑呵呵地道:“弘曆敬的酒,八叔是不敢推辭的,今兒個八叔心裡頭爽快,這酒大傢伙就放開了來喝,來人,滿上,該輪到八叔敬弘曆一杯了。”在滿桌子的叫好聲中,叔侄倆連幹了數杯,這才各自落座,一桌子的馬屁高手輪著上前拍這叔侄倆的馬屁,笑聲、掌聲、轟鬧聲喧得沸沸揚揚地,也算是給冬日地寒夜增添了不少的喧譁。
弘曆遺傳了胤祚高大的身材,同樣也遺傳了胤祚的酒量,甚或更好一些,不過即便是酒量再好的人也架不住多人地圍攻,真兒個若是來者不拒地這麼喝了下去,就算弘曆的酒量再好上十倍也撐不住。眼瞅著滿桌子的人火力大多都對準了自個兒,弘曆立馬拿出了十八般的武藝,倒也不是推擋,只是但凡有人來敬酒,弘曆繞來繞去總是能繞到允的頭上,他若是喝了一杯,總得拉上允一道喝,頗有點他老子胤祚當年賴酒的德性。
弘曆的酒量遠比允來得大,這麼喝著喝著,允立馬就有些頂不住了,只得使暗號,讓一干子心腹緩了手,這酒敬得便慢了下來,話反倒是多了起來,話題繞來繞去,便繞到了時事上頭。揆敘藉著酒勁,紅著臉道:“我大清素來以孝治國,以仁安民,無論何事總是得講求個仁、孝地,大阿哥純孝仁義,這一點跟八爺可是一體的,實乃我朝兩代人中的楚翹,為了這一條,大傢伙來幹上一杯。”
“是啊,仁孝雙全,實是難得,聖上讓大阿哥監國實是英明之至,以大阿哥之才,定能將朝政打理得井井有條。總比某些個暴發戶來得強。”王鴻緒介面道。
暴發戶自然指的就是十三爺允祥,這兩人的話裡都藏著話,那意思就是在指責胤祚將弘曆的摺子明發,力挺老十三,卻根本沒顧及到這樣做會掃了弘曆的面子,明面上是在為弘曆叫屈,可實際上卻是挑撥之言,這兩人地話一出口。滿桌子都靜了下來,全都緊盯著弘曆,看弘曆如何介面。這話不好接,若是說老十三地壞話,那就是對胤祚的決定不滿,真要是傳了出去,唔,應該是一定會傳出去地,那弘曆的監國阿哥估計也就要當到頭了。可要說同意這兩人的見解,那就是說自個兒無能,這會兒說了,明日一早只怕滿世界都知道了,弘曆的面子可就全丟光了。
弘曆莞爾地一笑道:“八叔,小侄聽過一個笑話,唔,小侄當初可是樂了好久,今兒個是八叔的好日子,小侄就說出來。讓大家一樂好了:話說有一旅者路過一小村子,見一農者圍著一牛棚不停地跳著,嘴中還唸唸有詞,旅者很是訝異地看了多半會,怎麼也看不懂農者在搞啥妖蛾子。上前問曰:何故如此?,農著兀自跳個不停,口中氣喘吁吁地道;吾家母牛難產了,我正幫著使勁呢。旅者大異:如何使勁?農著答曰:吾跳上一跳,那力道就全傳給牛了,走開,別擋道。吾還得繼續呢。”
這笑話兒說起來一點都不好笑,其實就是一個皇帝不急太監急的意思兒,可再一聯想到揆敘、王鴻緒剛才地表現,那就有趣了,滿桌子的顯貴們瞅著揆敘、王鴻緒那兩張尷尬的臉,頓時爆笑了起來,連老八不禁都有些子笑噴了。一場可能的風波就在這笑鬧中算是揭了過去。
酒也夠了。飯也飽了,是到了該散席的時候了。來道賀的朝臣、顯貴們各自散了去,弘曆卻沒有走,不是他不想走,而是暈死出言挽留,說是擔心弘曆酒上了頭,回宮不好交待,硬是要弘曆多歇上一會兒再行,當然,這不過都是明面上藉口罷了,私底下有些“知心話”要說卻也是難免的事兒。
允是個很講究生活品味的人,儘管手中的錢財比起胤祚那個大財神來說是差了好多地檔次,可府中的佈置比起當初的毅親王府來也沒有遜色多少,別的不說,光是間書房裡的擺設就富麗得驚人,那些宣德爐、名家字畫,玉器古玩每一樣都是精品,隨便拿出一件來,到市面上都能換個十萬、八萬兩銀子的,夠一個大富人家悠哉地活上一輩子的了。此刻,這間精美絕倫的書房裡就只坐著弘曆、允這叔侄倆,臉上都帶著春風般的微笑,各自飲著茶,卻沒有人開口說一句話,氣氛詭異得有些出奇。
“弘曆,這茶不錯吧?”沉默了良久之後,允忍不住率先開口道。
“是好茶,這味、色具佳,還別說,小侄還真沒喝過如此上好的西湖龍井,好!”弘曆微笑著說道。
允笑著道:“嗯,八叔這茶可是專程從西湖獅峰上採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