覆沒的下場,眼瞅著大清騎兵、準格爾騎兵這兩支騎兵隊在不遠處盤旋轉向,便知道等這兩支騎兵隊再發動一次衝擊的話,能活下來的己方騎兵絕對不會太多,也顧不得召集走散的其餘騎兵,手中的馬刀一揮,高聲道:“殺出去!”一馬當先地向著來路狂奔而去。
此刻,大清騎軍正好擋在了哥薩克騎兵突圍的方向上,而準格爾部騎兵則在哥薩克騎兵的側後方。哥薩克騎兵一動,大清騎兵毫不猶疑地便迎著哥薩克騎兵衝了起來,雙方之間短短的三十餘丈距離快速地縮短著,兩支騎軍兇狠地撞在了一起,一陣兵器的撞擊聲、人馬倒地的轟然聲,垂死者的嚎叫聲,受傷馬匹的哀鳴聲響徹雲霄。
兩軍相逢勇者勝!這話說得一點都不假,但在雙方都不缺乏拼死一戰的勇氣之時,士兵的數量、訓練水平、素質、士氣等因素就佔據主導地位,而在這方面,清軍無疑佔據了絕對的優勢,兩支相互衝擊的騎兵很快便分出了勝負四百餘發動衝擊的哥薩克騎兵能活著衝出清軍佇列的已經不到一百五十,而大清騎兵只倒下了數十人。
“撤,快撤!”肩頭上中了一刀的洛林斯基少將根本沒有勇氣回頭再戰,拼著老命地催促胯下的戰馬,向著俄軍主力的方向狂奔而去。
“追上去!”剛調轉完馬頭的阿達,高舉著馬刀,一邊下令一邊縱馬向著敗退而去的哥薩克騎兵追了過去,大清騎兵立刻蜂擁地跟上,在遠處盤旋的準格爾部則始終留在原地,並未繼續追擊,策妄阿拉布坦黝黑的臉上露出一絲獰笑,高聲下令道:“走!全軍跟上!”自個兒縱馬率隊沿著草甸子的邊緣向南而去
遠卓三年四月十二日申時一刻,天色已晚,太陽眼瞅著就要落山了,絢爛的晚霞將天邊染成血紅的一片,京畿大道上,一名驛卒正策馬狂奔,看樣子就是前線大營往京師送信的人物。這名驛卒該是趕了數天的路了,原本就黝黑的臉色此刻早已寫滿了疲憊,眼看著轉過一個山腳就能望見京師的城頭了,驛卒那張黑臉不由地露出了一絲的微笑,或許是在想到了京師完了差使之後能好生歇口氣、喝上一壺的罷,只可惜,他這個願望是永遠實現不了了只聽一聲弓弦聲響,一支羽箭突兀地從道傍的密林中射了出來,準確地命中了驛卒的咽喉。那名驛卒連聲慘叫都沒發出便一頭栽落了馬下。沒了主人驅策的驛馬向前跑出了一段,慢了下來,有些不知所措地站在了路旁,片刻之後,密林中跑出一隊黑衣人,將驛卒的屍體收拾了一番,抬入了密林之中,接著一名驛卒裝扮的漢子走到了驛馬前,翻身上馬向京師狂奔而去
第402章風捲殘雲(二)
京師的四月其實並不算熱,可此時京師的人心卻燥熱得很,自打進入四月以來,京師上下談論的都是御駕親征的事兒,關於前方即將開戰的事兒更是傳得沸沸揚揚地,煞是熱鬧,幾乎每一天都有幾十個版本出現,當然,大多數人都覺得此戰大清必勝,滿京師的百姓都在翹首等著前方送來捷報,也好在茶餘飯後多些個談論的話題,每當前方大營回來報信的驛卒一進城,總能吸引足夠的注意力,能有渠道獲知內幕訊息的神通人士到了此時一準忙碌開來,就為了能有個吹牛佐酒的資本。
遠卓三年四月十二日申時三刻,夕陽徹底落山了,剩下的最後一絲餘暉將西邊的雲朵渲染成了濃血的顏色,黑紅、黑紅地,煞是難看。西直門外驛道上一騎煙塵滾滾而來,到了城門口,也不下馬,徑直衝入了城門,往兵部的方向趕去,激起的灰塵嗆得守門的官兵直罵娘,可拿這些送軍報的驛卒們也沒啥辦法,畢竟誰也不敢冒著殺頭的危險攔下八百里加急的驛報不是嗎?一夥子西直門官兵只能罵罵咧咧地自認倒黴。
此時的京師大街上滿是飯後出來遛達的京師百姓,雖說不如白日那般擁擠,可也算得上是人來人往,熱鬧得很,那騎驛卒衝進了城門竟然沒有一絲減速慢行地意思。縱馬在大街上橫衝直闖,鬧得行人們雞飛狗跳地躲避不已,破口大罵的可是大有人在。當然也有些個好奇心十足的人開始琢磨著要去通通關係,看能不能搞到最新地戰報,滿大街的人心再次浮動了起來。
兵部尚書劉雙成是個很有自知之明的人,雖說他是最早從龍的,現如今劉氏一家也全都是今上的心腹,一家滿門都是朝廷顯貴,長子劉耀位居山東水師提督、次子劉耀已是浙江巡撫,他自個兒也是堂堂正一品的兵部尚書。但是劉雙城從來不敢居功自傲,他很清楚自身的才具出任兵部尚書其實並不算稱職,只能是以勤勉來彌補能力上的缺憾,每日裡他總是內閣六部大員裡來得最早,走得最晚地那一個。這些天,因前線戰事吃緊,劉雙成更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