疑心的習慣。疑心多了雖是不太好,不過話又說回來了,疑心正是應付各種陰謀所必備的一種本能,至少能保證自個兒不會因麻木而掉入陷阱之中,這或許是胤祚乃至所有天家子弟的一種悲哀。
“聖上不查此案其實也是不得已而為之,正如刺案發生之際,聖上想查此案事一個道理。”鄔思道冷笑了一聲道。
“哦?”胤祚點了下頭,卻沒有繼續追問,這裡頭的道理他自個兒也差不多猜到了,只是不太確定罷了。
鄔思道看了胤祚一眼,接著道:“此案涉及諸位阿哥,不單王爺、八爺、十四爺,即便是四爺都脫不了關係。”
“嗯?老四,他怎麼會”胤祚一聽老四也牽涉其中,不禁有些子迷糊了。
“怎麼不會!獻俘的人是十四爺,押送的兩位押運官一個是王爺的奴才,另一個是八爺的心腹,至於四爺嘛,呵呵,四爺一向信佛,不單跟中原佛門關係深厚,即便是西藏的喇嘛也不是沒有聯絡。丹增既是喇嘛,四爺就脫不開關係。”林軒毅呵呵一笑,介面道。
葛爾丹跟策妄阿拉布坦是死敵。身為葛爾丹貼身護衛又是國師地丹增賊禿投靠策妄阿拉布坦的可能性不高,唔,丹增賊禿曾潛入過京師,還到咱府上逛蕩過一回,顯然他不是專程來找咱的,一準是進京跟啥人聯絡地,嘿,這個人十有八九可能就是老四那貨,只是不清楚他們倆究竟在私底下整出了啥子協議。但這已經不重要了,隨著丹增賊禿的死,這一切都過去了,謎底揭不揭開都無甚要緊之處。胤祚搖了下頭,將那些雜念都甩到了腦後,看著鄔思道問道:“此案查與不查又有何說法?”
鄔思道拈了一下鬍鬚。輕笑一聲道:“王爺其實心裡頭早猜到了一些。此案若是跟王爺無涉,聖上自然是不會去查的,理由很簡單:獻俘是十四爺的主意,若是要查處十四爺,嘿,這一頭風聲剛起,將兵在外的十四爺不就有了一個清君側的口實,他一起兵,八爺立刻就能動手逼宮,攜百官之威勢。詔命天下勤王,天下不亂也得亂了。若不查十四爺,轉而去查八爺,嘿,八爺立馬就可叫起撞天屈,九爺、十爺一發動,百官轟然而起。聖上立馬又是左右為難。朝局一亂,十四爺也一樣會起兵。真到那時,聖上就是想善終都難了。至於前頭聖上下令活捉丹增,想徹查此案,其實都是因著王爺,聖上擔心王爺在其中也做了手腳,不過,一者王爺救駕有功,二者,丹增已死,聖上就算想查,也無從著手,再者,聖上想必已經清楚此事其實跟王爺無關,既然跟王爺無關,聖上自然就不會去查了。這道理說穿了其實一文不值,但有一條已經是肯定的了,那就是聖上時日無多了,經不起大亂的折騰,現如今聖上想的是終天命,至於將來地事情,聖上已經全部交給王爺去處理了。”
處理?嘿,那幫子兄弟個個都不是省油的燈,老爺子自個兒都玩不轉,倒將這麼個難題踢給咱了,唉,老爺子自己好名聲,想當個慈父,咱只好當暴君了,,晦氣!胤祚心裡頭沒來由地一陣煩惱,倒不是為鄔思道的那番話,實際上鄔思道所說的東西,胤祚也想明白了個大概,只是不如鄔思道看得那麼透徹罷了,只是想起自個兒來自的那個時空老四上位後苦幹得要死不活,最後落得個暴君地名聲,一想到暴君這頂大帽子可能,而且是極其可能將要扣到自己地頭上,胤祚哪還有啥好心情,皺著眉頭不吭氣兒。
儘管胤祚不開口,可鄔、林二人都是頂兒尖兒的智者,胤祚的心思自然是瞞不過二人的,說實話,若是胤祚上了位,那幫子阿哥不處理是肯定不行的,可真到了要處理的時候,煩難是一回事,承擔罵名卻又是另一回事了即便胤祚上了位,阿哥們肯定不會就此作罷,每個阿哥手中都有著不小的勢力,門下的奴才一大把,要想快刀斬亂麻不是不可能,畢竟這個時代皇上的話就是金口玉言,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可如此一來,胤祚懸著的那頂暴君地大帽子可就當真要扣下來了,若是徐徐圖之,一來胤祚有沒有那個耐性是一回事,二來就算徐徐圖之,終究不免要沾上兄弟們的血,這罵名還是不見得能逃得過去的。
鄔、林二人雖都清楚胤祚在想些什麼,可他二人都不想在這上頭多說些什麼,一者是他二人都打著功成身退的主意,並不想入朝為官;二者,畢竟胤祚現如今還沒真兒個上位,還不到考慮那些後續事情的時候,眼下最要緊地是調動王府的所有力量準備繼位,而不是想著上了位該如何的事兒。林軒毅瞥了眼沉默不語地胤祚,笑了一下道:“王爺,厲河以為玉露老弟所言極是,若是某料得不差,聖上不久之後定會下詔免去所有阿哥地差使,嗯,只怕一干朝中重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