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交代了,別說什麼大位了,大牢待著去吧。
胤祚臉色一肅,對著李德全道:“請李公公代轉聖上:此玉如意非人臣所能受,兒臣斷不敢收此物。”
李德全愣了一下,小聲地勸道:“王爺,此乃是聖上所賜,若是不受,這抗旨之罪,怕是”
“李公公不必為難,本王這就上請罪摺子,明兒一早就遞上去,此玉如意還請李公公帶回去。”胤祚一臉子嚴肅地說道,手一抬,接過了李德全手中的聖旨,順手將一張事先摺疊好的百兩銀票神不知鬼不覺地塞入了李德全的手中。
李德全想了想道:“也罷,奴才就拼著挨罰,這就去回稟聖上,奴才告辭了,王爺留步。”話音一落領著一幫子太監、侍衛匆匆而去。
“天威難測啊,聖上真乃英明之主,王爺此次堅拒此寶,聖心已然落在王爺身上了。”林軒毅聽完了胤祚的話,鼓著掌道。
嘿,太樂觀了吧?老爺子這一手試探做得也太明顯了,咱又不是傻子,哪能如此輕易就上當。若說老爺子對咱有了心是真地,若說大事已定,只怕未必,老四那貨還在一旁虎視眈眈著呢。胤祚笑了一下道:“爭是不爭,不爭是真,本王倒是不急,一切隨天意而為卻也是不錯。”
“王爺這話說得好,八爺爭得過頭了,落了下乘,早已沒了聖心,四爺也在爭,不過其心卻稍隱蔽,手法也高明,倒也不可小視,王爺切莫輕敵。”鄔思道淡淡地提醒了一句。
老四?嘿,咱最防的就是這貨,只是一時間沒找到好法子整他一把而已,孃的,這貨沒啥子愛好,既不好女色,又不惰政,實在是個刺兒頭。胤祚笑了笑道:“頭前先生雲及老四的事兒,本王還來不及問,就被接聖旨打斷了,卻不知先生有何高見,不妨說來聽聽。”
鄔思道微微一笑,從几子上拿起枚銅板遞給了胤祚,但笑不語,攪得胤祚丈二金剛摸不著頭腦,不知道鄔思道究竟在搞什麼鬼,拿著那枚銅板,左看右看了半天,也沒看出個究竟來,只好問道:“先生,這就是枚銅板而已,難不成是金子打的?這跟老四又有何關係?”
“戶部管地是錢法、幣制,若是現如今這錢法裡頭漏洞太大了,又該是誰地責任。該誰去忙乎?”林軒毅笑著答道。
錢法?幣制?胤祚這會可是徹底傻眼了。說起槍炮或是化工、機械之類地玩意兒他懂得不少,可錢法這玩意兒他壓根兒就沒點兒概念,前世當小公務員那會兒就知道每個月拿著存摺到銀行領那可憐地千把大毛,這錢是咱來的,銀行又是咋運作的。他壓根兒就沒關心過,即便到了這個時代,他已經是貴極人臣了,手中的錢財也算得上是大清首富了,這錢法的事兒還真是不懂。
不懂就是不懂,胤祚從來沒有不懂裝懂地習慣,想了想之後。老老實實地道:“本王確實不通錢法。還請二位先生明言。”
“王爺用慣了銀子,卻不知王爺可曾知道一兩銀子能換得多少文銅錢?”林軒毅笑著問道。
“唔,這個本王倒是不曾留意,好像是兩千文吧,怎麼?有問題嗎?”胤祚有些子不確定地答道。
鄔思道淡淡一笑道:“嘿,王爺說的是官價罷了,市面上一兩十足紋銀只能換七百五十文錢而已。”
嗯?這裡頭有什麼貓膩不成?胤祚搖了搖頭道:“本王還是有些子不明白。”
“這裡頭好大的一篇文章在,錢貴銀賤,全是錢中的銅在作怪。不法商人收了錢,化開了鑄銅器,一翻手就是幾十倍的利,市面上錢少了,百姓交易不便倒是其次。朝廷收稅收的是銀子。百姓手中哪有如此多的銀子,交地自然是銅錢。這交地比例自然是按官價,官吏們拿了銅錢到市面上按市價換了銀子,這一來一去,一半的國稅就到了官吏們的口袋中了,如此一來肥了官吏、虧了國庫也苦了百姓,如此大的一篇文章不就出來了嗎?”鄔思道幽幽地說道。
“噝。”胤祚頓時倒吸了口涼氣,這錢法的弊端著實驚人,可該如何改胤祚心裡頭卻是沒底靠多鑄銅錢來加大流通量顯然是不成的,靠打擊不法商人來限制銅錢的流失更是瞎扯蛋,鑄錢不用銅而改用鐵照樣不行,鐵易鏽,壓根兒就流通不起來,不鏽鋼?嘿,這玩意兒還沒發明呢,發行紙幣?唔,貌似可行,可說起來容易,做起來可就難了,宋朝時倒是曾發行過交子,最後搞得朝廷財政一塌糊塗。紙幣這玩意兒得有銀子或是金子為本位,這一點胤祚倒是清楚的,可該怎麼發行,發行多少,那可就是門大學問了,胤祚自認不知道其中的奧秘了。胤祚想了好一陣子也沒搞明白該如何整改,也不清楚該如何拿這個弊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