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只是再次問了一聲:“你怎會在本貝勒府中的?”面上雖依舊寒得很。語氣卻是比剛才稍和緩了些。
“正月初八,貝勒爺上朝時曾救了個傷者。那傷者正是在下。”想起了那夜的情景。思道的聲音不免略帶了些傷感。
“哦。”胤禛這才想起當初確曾救了個書生,原本打算下朝後問問的,可沒想到朝堂之上會發生那麼多的事情,這麼些時日過去了,早將此事忘到了腦後。人是自個兒帶入府中地。這會兒卻跑來問人家你是怎麼來的,確實有些過了,饒是胤禛面冷。到此時自個兒也覺得有些不好意思。
“本貝勒聽先生讀《周易》甚是嫻熟,想來先生可是精通此經的了?”胤禛就這性子,死不認錯兒,一旦他自個兒錯了,必定是王顧左右而言其它,這話純屬沒話找話地亂問一氣。
|)裡卻沒少聽下人們說起這位主子,心裡頭多少還是有點數的,再加上他原就是精細人,一聽就明白麵前這主兒正著急著轉換話題呢,心中雖覺有趣,可也不會去揭穿此事,只是笑著說道:“在下也只是研讀過一段時間而已,談不上精通。
哦,貝勒爺請坐,在下腿腳不便,不好起身,貝勒爺勿怪。醉露書院”
胤禛心裡頭煩悶,可又無人可說,這會兒也沒多客氣,隨意地拉了張椅子,坐了下來,隨口問道:“先生既通周易,不若為本貝勒起一卦如何?”
“成,不知貝勒爺所算何事?”思道倒也爽快,伸手從懷中取出幾枚制錢,微笑地問道。
“嗯,就算算本貝勒這段時間的運道好了。”胤禛原也就是沒話找話說,這會兒隨口就說了一句。
||乾上乾下。貝勒爺近來運道雖有小噩,但並無大礙,需自勉不止,而後終有所得,此卦大吉。”
胤禛這段日子諸事不順,府中上下都已知曉,眼見這書生隨口說出卦象,心頭也不覺得有什麼稀奇,加之胤禛自
,對道家的那些個算命、算卦之類的東西原本就不大找個樂子而已,這會兒見書生說得認真,也只是一笑了之:“但願如先生所算,呵呵,天行健,君子以自強不息。這話本貝勒愛聽。”
|r壓根兒就沒往心裡去,認真地說道:“卦由心起,相由心生,只要心正,自然諸事順利,若是心存僥倖,則萬事休矣。”
胤禛見思道說得認真,不免有些好奇地問道:“何謂之心正?”
“正著,無邪也,任事兢兢業業謂之勤,見難不退謂之勇,師出有名謂之義,見利不忘義謂之仁,事不可為則退謂之智,有此五者即可謂之心正。”思道回答得斬釘截鐵,滿臉子的鄭重。
胤禛默默地將這段話念叨了一番,心裡頭猶如翻江倒海一般翻滾著,老半天之後豁然起立,對著思道鞠了一躬道:“多謝先生指教,還望先生能留下來,時常提點一下本貝勒。”
》|罷。”
“先生莫非嫌棄本貝勒愚笨?”
“貝勒爺誤會了,某已是殘疾之身,心灰意冷,只想著歸隱林下,不過某深受貝勒爺大恩,為貝勒爺謀劃一、二原也是該當之事,貝勒爺有事儘管吩咐便是。”思道幽幽地說道。
胤禛素來多疑,聽聞此言,心裡頭有些不爽快,可面上還是很冷靜,略略地將海運地事兒說了一番,問思道究竟該如何自處。胤禛此舉也有著考校一下思道能力的想頭,若是思道答得有理,胤禛想盡辦法也得留下此人,若是沒什麼意思,那還是及早將此人送走為好。
海運摺子,思道早在金陵地時候就曾與林軒毅一道商議過,他自個兒也參與到計劃地擬定之中,對這份摺子壓根兒就不陌生,但他也不知道胤祚的具體安排和最終的用意,以思道的精明雖不知道胤祚的最終目標,可隱約覺得這份摺子地背後另有奧秘,也明白這份摺子對胤祚的重要性,無論如何胤祚都不會容忍任何人試圖破壞這份計劃的。
||且是必行,並點出康熙老爺子必定會按此折行事,反對此計劃之人下場絕對不妙,話裡頭也隱約地指出以胤禛此時的勢力實不能和其他幾位阿哥相抗衡,唯一能做的事就是辦差,先從外地差事入手,而後才是朝堂。
胤禛自個兒也是個精細人,思道雖說得隱晦,但胤禛卻聽得出其中的奧妙,一時間想得有些入了神,呆呆地站了好久。
康熙三十六年正月二十八,按理應該是上朝的日子,眾朝官們早早地就抱著奏章候在宮裡,等著開朝了,各位阿哥們也都是面色冷峻地站著,偌大的朝房內竟然詭異地沒了往日的喧鬧。可奇怪的是,上朝的時間已經到了,也沒聽見太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