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說王妃有事要同她商量!”他這邊話音才落,外頭徐青便已答應了一聲。
轉向遠黛,百里肇略帶歉意的道:“這事說起來,倒是我疏忽了!”
遠黛不料他竟會用這種近乎道歉的口氣說出這話來,意外之後也不免一笑:“不瞞王爺,我本來倒是並不急於見到沅真的,不過現在,卻真是有事要與她商量,所以才會這般催著!”她嫁來睿親王府,到了今日,才只是第七日上。大周習俗,雖並不禁止知交好友在新婚期間探訪新人,但大多數人卻仍會知情識趣的不在此期間上門攪鬧,這一點,遠黛自也明白。
所以那日同百里肇提過之後,她便再沒在百里肇跟前說起這事。前兒所以讓文屏過去沅真處,也只是打算讓沅真覷著機會,探一探羅起東等人的現狀,其實倒不是為了別的。
但是如今,她卻是顧不得那許多了。
似乎覺察到了她的心思,百里肇忽而笑了起來:“遠黛可是打算先下手為強?”
因著心思被百里肇一語道破,遠黛不期然的略顰雙眉道:“王爺似乎並不贊同這一做法?”
淡淡而笑,百里肇道:“我一直以為,不管何時何事,先下手至少也能佔些先機。不過遠黛你有沒有想過,懂得先下手為強這個道理的人並不只是你一個!”
遠黛聽得蛾眉深鎖,關於此點,她之前自然也曾有所考慮,但總覺對方的反應應該不會這般的快。沉吟片刻,她才不無試探的道:“王爺的意思,那人可能動手更在我之先?”
沒有予她肯定的答案,百里肇只緩聲道:“這事我暫時還未接到訊息,倒也不好妄下結論!”
自然而然的微微傾身,遠黛抬手揭開車簾,往外看了一眼。夏日裡,正是日頭最長的時候,車外,此刻依舊青天白晝,只是地上人影卻已被西斜的落日拉得極長極長。
不期然的嘆了口氣,遠黛道:“看來只有聽天由命了!”對方若真存了先下手為強的意思,只怕羅起東這會兒也已進了宮了,所以她已實在來不及去做什麼了。“王爺為何不早些提醒我?”轉向百里肇,她微微蹙眉的問著,沒有指責的意思,只是不解的詢問。
百里肇居然又笑了笑:“有些事兒,若多些波折,豈不比一切順順當當來得有趣得多?”
無語的看向百里肇,遠黛也實在不知該說些什麼好了。百里肇卻是神色自如:“不過你放心,我既答應了要保他一命,就不會放任他出事!至於以後,我也已為他打算好了!”
遠黛聽得這“以後”二字,卻不由的蹙了眉:“以後?打算?王爺這是想要做什麼?”
淡淡一笑,百里肇道:“蕭家的女兒,又豈是那麼好娶的!百戰輕生死,刀飲敵酋血,歸來朝天子,功封萬戶侯,這才是羅起東唯一的出路!”
遠黛聽得默默,半日方輕嘆了一聲。由來婚姻之道,講求的便是門當戶對,下嫁二字,說來輕鬆,有一日真真落到你的頭上,這日子只怕也並不好過:“王爺所慮極是!”她徐徐的道。
凌府與睿親王府隔著本不多遠,二人說了這麼會子話,眼看著便已到了睿親王府門口。當晚百里肇仍在澄懷居用了晚飯,歇在了遠黛屋內。
在這種寧謐的夏夜,對面而坐,或閒聊,或對弈,二人也早習以為常。文屏那邊早沏了茶來,卻是寧神茶。百里肇接了茶,淺啜一口後,卻不免笑道:“你這裡的東西,總與別處不同!”
垂眸淺淺而笑,遠黛平淡道:“我自幼身子便不好,於飲食上,便也格外注意些,王爺若是不慣,趕明兒我令她們都依著王爺的習慣來便是了!”
將手中茶盞擱在桌上,百里肇道:“不必,只與你一樣便可!”
二人閒敘幾句,遠黛畢竟覷了機會問道:“這王府內院,如今卻是誰在管事?”
聽她問起這個,百里肇倒不免挑了一挑墨眉,注目深深看一眼遠黛,他才似笑非笑道:“原先姑姑在時,都是姑姑一手在管著,後來姑姑回鄉,便交了給錢嬤嬤管著。我素常少在府中,也甚少計較這些!今兒被你這麼一提醒,我才想到,這事兒如今彷彿是該你管了!”
對他如此主動,遠黛倒也並不意外,笑了一笑後,她道:“我身邊的幾個大丫鬟,杜若從前是老太太跟前伺候的,對於內院之事,倒是略懂一些,我的意思,不妨便給了她管吧!”
百里肇對此彷彿全無異議:“這內院的事兒,本該由你做主!既如此,你等這幾日得空,便喚錢嬤嬤過來,令她將對牌交上來吧!”
“那錢嬤嬤呢?”遠黛似若無